另外就是賈珌、賈琨、賈璟、賈菖、賈菱、賈芹等支房族人。”
賈母搖頭道“荒謬,莫非咱家成了賊窩子不成。”
賈琮冷笑道“老太太不信,叫進來一問便知。”
賈母當即派人去叫。
不多時十幾個管事并管事媳婦跪了一地,賴嬤嬤也進來跪下喊冤。
賈琮嗤一聲笑了,這群混賬喊起冤來,除了用詞沒那么文雅,和衛獄里關的十幾個貪官污吏倒是一般無二,都是超一流的演技。
賈母怒道“你們這起子下流東西,府里把你們養得華服高樓、車馬仆從不算,還在外面打著兩府的旗號胡作非為,殺人害命,你們長了幾個腦袋”
“老太太,我等冤枉啊。實不敢干這等傷天害理的事。”眾人忙磕頭求饒,涕淚俱下,哭得肝腸寸斷。
賈母遲疑道“琮哥兒,我看他們不像作偽”
賈琮擺擺手,把卷宗遞給探春,道“三妹妹,誰喊冤就念給誰聽。”
“是。”
探春接過卷宗一看,面色頓時一白。念道
“昌泰三十年,某月某日,榮國府管事賴大與人爭買丫鬟,使家奴將人毆打重傷致死,宛平縣礙于榮國門第不敢判,只以罰銀300兩,草草了事。”
“昌泰三十一年,某月某日,榮國府管事周瑞與人爭買田地,使家奴乘夜縱火焚燒他人房屋,致東安縣甘二牛一家兩死四傷,東安縣受賄枉法,以查無實據,草草結案。”
“熙豐二年,某月某日,榮國府管事吳新登與賈家族人賈珌勾結地痞設賭局,吳新登出本錢、賈珌出面邀人、地痞設詐當頭家,誘興化坊士紳解默幼子淳入彀。
詐取其銀三千余兩,旋又放五千兩印子錢與他,使其家債臺高筑,無力償還,遂上門逼催,致其家破人亡,解默夫妻氣死、解淳自殺,其家產人口被瓜分殆盡。
地痞得銀、賈珌霸占解家二兒媳并房宅、吳新登得田產。解家大兒媳求告無門,某月某日于北鎮撫司遞血書喊冤,當場碰柱而死。”
隨著探春一條條罪狀念出來,眾管事無不面如土色,汗流浹背。
賈琮方才在鳳姐兒那里按下去的殺意,重新翻
起,直沖頭頂,更盛幾分。
若鳳姐兒還可推說身在后宅不知情,這些人卻是直接案犯,更加可恨可殺。
“別念了。”賈母揮手打斷了探春,看著地下一群管事。
許多都是三四輩子的老陳人,賴嬤嬤更是自己的陪房,若一鍋端了,以后府里誰管著自己并太太的臉面往哪里放
“琮哥兒,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都過了許久,真相如何,豈能偏信這幾句話況且當年那些親民官們也有了判斷。
如今你也執掌南司,親親相隱,我看壓下來罷,家和萬事興。”賈母嘆道。
“謝老太太開恩,奴才等粉身碎骨難報萬一。”眾人把頭磕得砰砰響。
賴嬤嬤泣道“老太太,老奴丟了您的臉,就拉我去抵命罷,日后我沒臉見人了,不如死了干凈。”
賈母疲憊地擺擺手,道“此事與你無干。”
鳳姐兒見賈琮臉如寒霜,忙勸道“老太太,國法無情,何況這些案子也太駭人聽聞了些,不如讓琮哥兒帶他們回去問個清楚,也好交代。”
賈母皺眉道“交代什么,這不是尋些虱子在自個兒頭上爬既然事情都過去了,當年的官兒們也判了案子,還問什么”
鳳姐兒沖著賈琮苦笑一下,老娘可替你挨了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