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面面相覷,忽然想到,這幾天御史臺似乎沒有發聲,六科給事中也一言不發。顯然,此事有貓膩。
“老兄的意思是”眾人問道。
馮遠卻避而不答,笑道“君嗣兄,你欽天監的觀星樓年久失修,何不重建”
“說誰不是,這不是朝廷沒錢么,每回上去搖搖晃晃,我都怕下不來。咦,老兄的意思是”涂法喜道。
馮遠呵呵一笑,看向翰林院掌院學士吳江游,道“義才兄,翰林院編纂大吳會典著實辛苦,可編成了”
吳江游忙道“此等巨著,又豈是三兩年能完成的。翰林院吃不起肉的窮翰林一大堆,整天熬的頭暈眼花,兩腿發飄,如何修書正方兄,你”
馮遠又道“正禮兄,古人云,國將興,必貴師而重傅。你國子監的校舍也該修繕了罷,我聽說四處漏風漏雨,不成樣子。”
李守中忙道“正方兄開恩,我替學子們拜謝了。”
馮遠又道“仲真兄,你鴻臚寺的藩館聽說年前被雪壓塌了不少”
“千真萬確,老兄,萬望高抬貴手。”鴻臚寺卿孔陽華拱手道。
“子源兄,聽說太常寺的祭祀禮器、樂器等大多陳舊,另太上皇的陵寢似乎建造進度緩慢。
郊祀告享太廟,歲時朝拜先皇陵寢,這幾年排場可太簡陋了些,不成體統,也該整頓整頓。”
太常寺卿程拓眼睛發光,急道“正方兄公忠體國,小弟佩服之至,這不是沒錢么”
“幼瓊兄,你們光祿寺近年來辦的國宴、宮宴可越發儉省了,我一次沒吃飽過。”
“德偉兄,聽說你們太仆寺的馬,越發瘦了,素聞國之大事在戎,戎之大事在馬,不可輕忽啊。”
眾人心癢難撓,齊聲道“正方兄既有高見,何不大筆一揮,肅清陳弊,上報陛下天恩,下解我等倒懸。”
馮遠笑道“小弟又不是財神爺,庫里沒銀子,我便是揮了大筆,又有何用不過如今倒有個好機會。”
“愿聞其詳,我等無不從命。”眾人都是清水衙門窮瘋了的,哪里肯放過這等機會。
馮遠呵呵一笑,媽的,要不是看這幾日風向不對,老子才懶得拉扯你們幾個窮鬼。
送走幾人,馮遠回到后宅,剛在書房坐下,就見和他相差不多的球形人“滾”進來,一臉委屈。
“哎呦,我的纖兒,回來了。今兒的詩會可玩的高興么”馮遠笑著過去牽著她手,坐下。
馮纖撅著嘴,一臉委屈,搖頭道“不高興。她們都笑我胖,不和我頑。”
“混賬誰這么大膽說與爹爹。”
馮遠皺了皺眉,他雖然無恥些,可發妻早亡,就留下個閨女,他是愛逾性命,憑他是誰,敢得罪自家女兒,定要與他做過一場。
“就是趙家、屈家、楊家、陸家的姑娘。”馮纖嘟著嘴,無辜得像個二百斤的孩子。
馮遠冷哼一聲,原來是這幾人,都是各部侍郎,你們求老子的時候,讓你們知道好歹。
“乖乖放心,爹爹定為你出氣,讓她們家中大人狠狠責罰她們一頓,可好”
馮纖搖搖頭,扭著衣角,道“不要,那她們以后都不和我頑了,至少她們現在還請我去文會。”
“你傻丫頭,唉。”馮遠苦笑搖頭,想了想道“爹爹另外想個法子,讓她們都羨慕你,以后都不敢欺負你,好不好”
“嗯,好。只要她們不欺負我就罷了。我還當她們是好姐妹。”
“唉,傻孩子,你這么善良,以后要吃虧的。爹保護不了你一輩子。”馮遠撫著女兒的鬢角道,眼中淚光瑩然。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