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錦衣衛馬力全開,辦案速度極快,該抄的抄、該殺的殺、該革的革、該賣的賣,很快詔獄、衛獄便被清理一空,只剩幾個王爺并師、蘇兩位相爺等重量級人物。
賈琮命溫振等人暗中壓著,等朝堂上的缺瓜分的差不多了,再提此事。
江風、關浦、馮遠等人果然不負眾望,動作十分迅速,原戶部尚書晏寧,調任刑部尚書,馮遠順利接班戶部尚書一職,此外中立黨還另取了幾個侍郎職務。
關浦因資歷老,升任禮部尚書,鄔自珍也補了吏部右侍郎實缺,加上刑部左侍郎戴志行,學社三位大佬逐漸成勢。
新黨更是氣吞萬里如虎,林如海遷吏部尚書,孟華采遷兵部尚書,竇修遷工部尚書。
此外新黨地方干將,湖南巡撫衡舟、福建布政使文維、山西按察使王斯等人皆調入京中,升遷侍郎。
升官的升官,補缺的補缺,本已空虛的朝堂,瞬間又飽滿起來,形成新黨執牛耳,中立、學社兩黨合縱制之的局面。
賈琮見朝堂上塵埃基本落定,方才拿著奏本進宮面圣。
養心殿內,熙豐帝正和諸重臣議事。
賈琮覲見,啟道“臣賈琮叩見陛下,前日屠斐等謀反案剩余案犯罪行已調查明白,證據確鑿,請皇上圣斷。”說完呈上折子。
“如今殿內都是忠貞之士,但說無妨。”熙豐帝道。
“啟奏陛下,臣年輕識淺,才智駑鈍,無寸功于國,卻屢蒙陛下加恩,未及弱冠已賜國公之爵祿,又以數職托付。
“是。經查,忠順、忠貞、忠承等幾個王爺數次與屠斐、曹勁、師志澤等人密謀,策劃謀反,有人受刑不過已原原本本招了,何時何地何人何謀,皆說的清清楚楚。
董儀道“臣附議,若對忠順等人處以極刑,只恐邊關塞王不穩,宗室驚怖,另成大患,不如赦其死罪,以安天下。”
“吾皇圣明仁義,古之未有也。”眾人忙躬身道。
不如免其死罪,以彰陛下仁德,更可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霍鵬道“啟奏圣上,按律這一干亂臣賊子死有余辜,死不足惜,只是彼輩畢竟身份不同,不是王爺就是樞臣,驟然殺之,恐惹天下非議,于陛下圣名亦有累。
眾臣皆道“臣等附議。”
以此供詞詰問余人,皆無言以對。詳細情形,已寫在折子中。”賈琮拱手道。
眾臣心中一動,賈琮是真心還是假意錦衣衛這么大的權柄,說不要就不要
江風也道“臣以為物極必反,這幾日京中血流成河,尸山血海,百姓惶恐不安,不宜再行殺戮,應行仁義之策,以撫百官萬民。”
臣日夜惶恐,深感才德不足,難以勝任,有失圣望,故請辭錦衣衛指揮使一職,懇請陛下另擇賢明,臣不勝感激涕零。”賈琮道。
熙豐帝示意戴權接過,抬手道“平身。他們可認罪了么”
熙豐帝微一沉吟,道“既然眾卿求情,朕從善如流,著褫奪忠順等人爵位,抄沒家產,圈禁終生,遇赦不赦。
只有江風、馮遠等精明人暗自點頭,此刻使出這招以退為進,著實恰到好處。
“準奏。”
這些文官既然達到了目的就不想再殺人,生怕錦衣衛殺人殺順了手,權勢過于膨脹,尾大不掉,這不是自找麻煩么。
賈琮略一遲疑,看了看左右。
熙豐帝冷笑道“這就是朕倚為國之柱石的宗親、勛貴、重臣著實該死”
待眾人拍過馬屁,賈琮道“臣還有本奏。”
師志澤、蘇浩初變節事賊、密謀造反,朕念其年老體衰,多年來也曾薄有微功,不加以斧鉞,著抄家革職,流放夜郎,遇赦不赦。”
熙豐帝面沉似水,盯著賈琮一言不發,半晌才道“不許。”
賈琮忙道“臣確實分身乏術,難以兼顧,為防貽誤要事,求陛下恩準,臣甘愿退位讓賢。”
熙豐帝眼中精芒一閃,心頭松了口氣,若賈琮聽到“不許”二字便不再力辭,足見其心機深沉,妄揣圣意,并非誠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