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竟敢在朕面前花言巧語,什么分身乏術,你少在女人身上用些功夫,什么差事辦不完
如今有了幾分功績,便想撂挑子不成別以為朕不知道你家里那些狗皮倒灶的事,再敢多言,朕就賞你一頓板子。”熙豐帝怒道。
眾臣都是人精,見今上只有怒容而無怒意,如訓斥自家子侄,皆無聲微笑,定國公圣眷正隆矣。
賈琮訥訥不敢言,訕笑道“陛下從哪里得來的消息,臣好些日子沒近女色了,臣夙來清心寡欲,不好那一口兒。”
心中卻暗贊龐超心思細膩,觀人于微。今上需要的是一個能干又好控制的臣子,而不是一個野心勃勃的權臣。
眾人嗤一聲笑了,一個仗勢劫掠了神京城頂尖名妓金屋藏嬌,家中嬌妻美妾如云的人,說他不好那一口兒,當陛下是傻子不成
“呸”熙豐帝怒斥道“下流東西,荒淫無度,還不滾出去仔細站臟了朕的地。”
“陛下息怒。”眾臣忙勸解道。
“陛下保重龍體,微臣告退。”賈琮慌忙抱頭鼠竄。
殿外,戴權笑道“國公素來乖覺,今兒怎么觸怒了圣上。”
賈琮把事情說了,叫屈道“總管,你說這叫什么事兒辭官不許我辭,難道朝廷沒人么還冤枉我,難道我是好色之人”
戴權低聲笑道“前晚國公婆媳通吃,滋味如何陛下罵你兩句值什么,尋常人求著陛下罵他也不得呢。”
“總管何出此言琮清清白白”賈琮強辯道,心念急轉,戴權監視自己是有意為之還是例行公事
“誒,你我兄弟,何必藏著掖著。”戴權笑道。
賈琮故作尷尬之色,道“總管怎么揭人老底兒。”
戴權拱手道“老弟莫怪,職責所在,并無他意。若各家各戶都有些腌臜事兒稟上去,獨老弟家里光風霽月,對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事。”
賈琮忙道“總管用心良苦,琮無以為報。”
戴權笑道“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前兒借你的威風,收復了東廠,別說這幫番子還有些手段,打探些消息倒也順手。”
賈琮笑道“往日也就那樣,還得是總管親自執掌之后,方才有立竿見影之效。”
戴權道“過獎過獎,還未恭賀老弟加官進爵,何時擺酒,咱家定來叨擾一杯。”
賈琮道“小弟也還未恭賀總管提督東廠之喜,往后你我廠衛兩家,還要多多走動親近才是。
至于擺酒么,如今國孝之中,卻不方便,且目下公務堆積,往后再說罷。”
戴權點頭道“這也在理。以后你我互相照應,想來誰也奈何不得咱們哥倆。”
賈琮拱手道“總管說的是,御前就全賴大兄斡旋了。”
戴權笑道“客氣客氣,老弟但請放心,對你不利的事兒,咱家一例攔了,奏上去的無非是些兒女情長之事,于你分毫無損。
實在攔不住的,自會提前知會于你。”
賈琮握著他手,“感動”地道“總管義薄云天,恩深如海,琮肝腦涂地亦難報了。”
“你我兄弟,肝膽相照,不須多言。”
兩人正敘“兄弟”之情,一小太監來傳話。
“戴總管,皇后娘娘召見定國公。”
“總管,小弟先去了。”賈琮道。
“老弟自便。”
賈琮隨著小太監一路來到長春宮。
“琮參見母后,這幾日忙于緝捕叛逆,未曾進宮請安,請母后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