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皇后一如既往的雍容華貴,似乎并未被叛亂影響心境,抬手笑道“起來說話。知道你身負重任,請不請安值什么你身上可受了傷”
賈琮笑道“謝母后垂愛,琮并無損傷,母后可受驚了”
陳皇后微笑搖頭道“不妨事,母后知道你定會及時趕到,區區幾個蟊賊,又怎抵得住子龍之勇呢”
“母后這話可別讓熾哥兒聽到,否則他定要吃醋了。”賈琮笑道。
陳皇后笑道“放心,熾哥兒這回可算是伏你了,對你贊不絕口呢,說你有虓虎之勇,冠絕國朝。
這也罷了,如今你年紀輕輕就獲封國公,雖是陛下天恩,卻也多了許多非議,你可知道”
賈琮苦笑道“琮明白,這就是高處不勝寒罷。”
“高處不勝寒”陳皇后細細咀嚼了兩遍,笑道“不愧為天下第一才子,出口成章,發人深省。
你既明此理,也就不須我多說了。如今叛黨已滅,今后有何打算”
賈琮心中微動,皇后此言何意口中道“自然是盡心盡力為皇上和母后效犬馬之勞。”
“小鬼頭。”陳皇后掩嘴一笑,道“如今你權傾朝野,又爵高位尊,不再是以前小孩子時候,做事情須得三思后行。”
“孩兒謹遵母后教誨。”賈琮忙躬身受教。
“我可提醒你,準公將返朝了,他性子端嚴方正,一絲不茍,陛下視之為國士,以師禮待之,定看不慣你無法無天的舉動,莫要落到他手里,本宮也不好替你講情。”陳皇后道。
“是。母后說的可是如今的兩廣總督段準”賈琮道。
“正是。”
“琮曾在兩江總督顧濤口中聽過他的名字,他有何本領,如此超然。”賈琮奇道。
陳皇后微笑道“他十八歲時便連中三元,入翰林院觀政數載,上書言事,入木三分,極有見地,為太上皇所重,屢屢超擢。
后遷委外省大員,歷練兩任后,返京先后執掌兵部、戶部、吏部,四十余歲時便入閣為相,當時關浦也還只是個侍郎。論資歷,朝中無人出其右。”
“咦既然段準當年已是樞臣,為何現在反而只是個兩江總督”賈琮奇道。
“因其犯顏直諫,觸怒太上皇被貶,當年與他一同被貶的還有龐超等干才。”陳皇后看了賈琮一眼,顯然早已知道龐超現在已是賈琮的軍師。
賈琮也不隱瞞,好奇地道“以母后之見,龐先生和準公相較,誰更勝一籌”
陳皇后微笑道“臥龍鳳雛,各有千秋,卻不好比較了。”
賈琮不死心,打破砂鍋問到底“母后博學睿智,洞察世情,定有明斷,求母后賜教。”
陳皇后瞪了他一眼,道“兩者都是人中龍鳳,國朝菁英,何敢妄斷”
見賈琮定要分個高下的樣子,無奈話鋒一轉,道“論才學,龐先生和準公皆是狀元出身,經史子集,無所不通。
不過么,論執政輔弼之能,準公履歷頗豐,地方、朝堂皆有多年歷練,龐先生卻久為翰林詞臣,并無多少主政經歷。”
“母后的意思是準公略勝一籌”賈琮道。
陳皇后沉吟片刻,道“這卻未必,龐先生潛居多年,蟄伏民間,冷眼旁觀,于朝政世事自有更深洞見,其所見所聞所思卻又非肉食者所能至也。
所謂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準公政務繁重,操心勞力,未必能做到惟精惟一。
反之龐先生悠游歲月,讀書講學,譬如孔明躬耕南陽,更易得其道矣。兩者相權,各有所長又各有所短,高下之分,實難辨也。
不過,觀龐先生與你出謀劃策,其籌劃之深、見事之明、決斷之準,可見一斑,有此大才相助,你倒是可以高枕無虞了。”
賈琮暗暗咋舌,皇后把龐超說得這般清楚,莫非是敲打自己莫要自作聰明,一切都瞞不過她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