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忠順懵然不知,以為他是夏守忠的人,對他毫不懷疑,因此被他輕易刺探出復辟太上皇的密謀,告訴了北靜王,北靜王又密奏于今上。”
芳官挨了兩下打,哪里肯依,便撞頭打滾,潑哭潑鬧起來。
趙姨娘在一邊早聽見了,對賈環有了媳婦忘了娘的行徑頗為不滿,蛆心的孽障,虧得是老娘腸子里爬出來的頑意兒,有了點好東西巴巴地就送給丫頭。
龐超笑道“若要驗證,倒也簡單,只需請戴內相幫個小忙即可。”
賈環一溜煙跑到賈寶玉院子里,襲人、麝月等忙迎著他。
賈環聽說有好東西,一個鯉魚打挺從炕上彈起來,笑道“我這就去,這回不知什么時候回來,必得去寶二哥那里打打秋風。”說完一陣風般跑了。
藕官、蕊官等人嚇得哭起來,忙跪下求饒。
賈環不以為意,倔強地道“危言聳聽。當年我三哥也沒帶這什么膏子,還不是好好的
“不,難道今上不怕李猛詐降必定還有些原因,使其對李猛的倒戈深信不疑,方才敢挺而走險。”龐超道。
芳官等心頭一驚,只顧磕頭,一句不敢說。
寶玉松了口氣,道“值當什么,芳官把前兒宮里賜的兩罐膏子拿來給他。”
“以前我以為是粘桿處的密報,不過想來此等隱秘之事錦衣衛都一無所知,粘桿處也未必知道。
賈琮瞪了圍觀眾人一眼,冷笑道“不論誰是誰非,這群蠢婦不說勸解,反而隔岸觀火,唯恐天下不亂,著實可惡。
賈琮沉吟道“先生這個猜測十分大膽,還須驗證。”
笑道“遼東苦寒,聽說寶二哥這里有上好的紅雪膏,最能防寒,求賜些給兄弟帶上。”
賈琮道“事情不大,此風卻決不可長沒了上下規矩,奴才竟欺到主子頭上,這個家還成個家么”
大天白日又嚼什么蛆,這兩個丫頭哪里不好,整日把你服侍得妥妥帖帖,我看著都十全十美。
都給我帶下去,各領二十鞭子,革半年銀米。”
登時與趙姨娘滾作一團,抓扯不休,口中喊道“你只打死我們四個就罷”
不是因為兩罐膏子,而是其對上下尊卑的蔑視。
芳官狡辯道“因紅雪膏沒了,怕他不信,才把這個給他。”
按律,仆毆主者,不論輕重,絞。
訕訕一笑,道“這也是好的,橫豎差不多,留著擦罷,自是比外頭買的高便好。”
你倒挑她們的刺兒,又不是她們的意思,有本事你找你三哥鬧去,看一頓軍棍不把你屁股打開了花。”
賈環又拿起他書案上三寸來高的玉雕云雷紋三足小鼎,笑道“這小鼎我拿去焚香,正好讀書。”
“過獎過獎。”
趙姨娘聽了卻不伏,似被挑逗的斗雞般,勃然大怒,罵道“什么下流娼婦,竟欺到咱們頭上了,還有王法么”
眾人心中一凜,見了來人,慌忙跪下“給國公爺請安。”
彩云也幫著勸道“這又何苦生事不管怎樣,忍耐些罷了。”
趙姨娘便氣得瞪著眼,粗了筋,一五一十,說個不清。
賈環搖頭苦笑“我如今好歹也有官身,三哥時常教導我,怎么好去和一個小丫頭撕扯”
趙姨娘拗不過他,只得罵了他兩句,隨他去了,道“彩霞、彩云,這混賬不識好歹,你們留著用罷。”
賈環笑著進來,見寶玉正靠在床頭讀書,拱手打了個招呼。
賈琮冷笑道“我即刻派人去寶玉房里查找,若找出來,你可知道騙我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