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兒,這個你甭擔心了。”小八說道,“八爺我已經放話出去了,你就等消息吧。”
小八這句話剛說完,眾人就聽到一聲鷹唳。
一抬頭,眾人發現營地上空,有一只老鷹正在不斷盤旋。
林朔微微一瞇眼,認出了這只鷹。就是那只被小八一巴掌扇到石頭下的黑耳鳶。
這只老鷹沒飛下來,在天上一直盤旋著,一聲一聲地叫著。
小八聽了一會兒,嘴里也發出一記鷹唳聲,騰空而起。
這兩只鳥就開始在營地上空不斷盤旋,就跟人一邊散步一邊聊天似的,鷹唳聲不絕于耳。
十分鐘后哦,小八下來了,郁悶地說道:“這只鳥有點兒笨,話都說不清楚。”
“它說什么了?”a
e問道。
“它說它剛才在這里附近飛了一大圈,發現這里附近,有好幾個人都趴著,一動不動。再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一隊人在山里走。”
“能具體一點嘛?具體方位在哪里,有幾個人?”
“婆娘,你就別難為它了,它畢竟是只鳥。”小八說道,“它的概念里可沒有東南西北,又不識數。不過沒關系,它會帶我去看看的。一會兒我回來告訴你們。”
“哦。”
小八正要騰空而氣,卻被林朔一把捏住了爪子。
“朔哥,怎么了?”這只鳥一邊撲騰著翅膀,一邊問道。
“小心點。”林朔叮囑道。
“知道了。”
……
這天下午,六個身穿迷彩服、荷槍實彈的壯漢,正在密林間走著。
其中為首的一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體的厚度和寬度異常驚人,整個人就像木墩子一樣壯實。
他的臉上,有一道從左眼眉骨一直延伸到嘴唇邊的傷疤,似是爬了一只肉色的蜈蚣,猙獰可怖。
他的身后,背著一張巨大的秦弩。
這張秦弩的兩條弩臂有人的胳膊那么粗,兩邊各長一米,背在他身后,就好像一雙張開的翅膀。
這群人五天前陸續抵達蒙古國境內,匯合之后坐上三艘快艇,沿著黑龍江直抵賈林達。
到了中俄邊陲小鎮賈林達后,他們開始分散。
其中一部分人,埋伏進了外興安嶺等待指令,另外一部分,也就是這六個人,另有一個重要的任務。
那就是在某處山峰頂部,建立一個臨時的信號基站,以便于彼此之間的通訊。
這個信號基站,是目前全世界最先進的軍用通訊設備,是美洲某**工的最新產品,外觀非常隱蔽,信號范圍可達一百公里。
到達預先計劃的山峰,再建立好信號基站,這些事情忙完,已經是今天上午了。
這三天扛著設備跋山涉水的,六個壯漢幾乎累脫了型,剛剛把通訊建立起來,就接到了一條不太好的消息:
那個距離目標隊伍最近的狙擊手,居然提前開槍了。而且他在短短一個小時之后就被對方找到,被迫自殺。
“我操他娘的韓國棒子。”疤臉漢子這一路都是罵罵咧咧的,“臨死前最重要的一條信息,說得居然是韓語。這他娘誰聽得懂?”
“頭兒,您消消氣。”身后一個壯漢說道,“我在韓國待過兩個月,說不了韓文,但勉強能聽懂幾個詞。”
“那他到底說了什么?”
“他說得太快了,我基本上沒聽懂。”
“你小子是在逗我玩是吧?”疤臉漢子掏出別在大腿外側的手槍。
“別別別!”身后那壯漢慌了,“我聽懂了其中一個字!”
“什么字?”
“鳥。”
“鳥?”
“對,鳥。”
“你玩鳥去吧!”疤臉漢子拉開了手槍的保險,把子彈頂上了膛。
“頭兒!真的是鳥!”壯漢都快哭了,“發音有點像‘詞耶’,念快點兒。”
“好像是有這么個音。”疤臉漢子點了點頭,臉上的肌肉抖了抖,似是想起了什么,“聽上面說,那個人身邊,確實跟著一只八哥鳥。”
疤臉漢子正喃喃自語著,遙遙傳來一聲鷹唳,他順著聲音一抬頭。
湛藍的天空里,有只黑影在盤旋,看形狀是只老鷹。
疤臉漢子稍微思考了一下,用手搭了個涼棚,仔細地看了看天上這只老鷹,隨后臉上閃過一絲獰笑:
“倒是聰明,知道躲在鷹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