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做完了,林朔在河邊試了試,還行,不漏。
等提著木桶來到曹余生這兒,曹余生正在鍋邊翻動那半只犀牛頭。
鹵料的香味兒,那是最勾人的。
此時鍋里散發出來的味道,勾得林朔又餓了。
“這道菜,叫做‘小車牛肉’,當然現在條件簡陋,省去了不少步驟。”曹余生一邊翻動著犀牛頭,一邊說道,“要等這半只牛頭全都燉爛了,把上面的肉扒拉下來,擱在木桶里壓上壓板,就在這河水里冰鎮一個晚上。
到了第二天,肉和肉凍就成一整塊兒了,再用刀一片片切下來,撒上調料,或者調上一碟蘸水。
嘿,這口滋味兒,別提多美了。
行了,我這兒忙著,你們該睡去睡。”
“曹家主,我來盯著吧,您身體不好,先去休息。”a
e這時候說道。
“怎么還叫我曹家主呢?”曹余生眼珠子一瞪。
“舅舅。”a
e小聲地叫道。
“這才對嘛,行,你盯著。”
……
這一個晚上,林朔沒值夜。
因為除了他和曹余生之外,其他幾人各忙各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壓根就沒睡覺。
而且瞧瞧這山上山下的動靜,山上一片煙熏火燎就不提了,山下半只犀牛頭在鐵鍋里咕嘟著,篝火燒得半天紅,野獸肯定是不敢靠近的。
唯獨要防的,是人。
可要是防人的話,章進、魏行山、a
e三個人,也就夠了。
所以林朔這一覺,就在這河邊睡的,睡得還挺瓷實。
再一睜眼,天已經亮了。
早飯,是a
e忙活了一宿的“小車犀牛頭”。
肉凍和肉的凝固物,被片成了薄片,就放在林朔面前的青石上,墊著翠綠的樹葉。
犀牛肉紋路分明,而肉凍在陽光下呈現出一種琥珀色,晶瑩剔透。
林朔拿起一放進嘴,人徹底就醒了,一邊嘬著手指頭,一邊沖a
e亮出了大拇指,嘴里連連“嗯”著,頭點得跟雞奔碎米似的。
a
e笑了。
這女子展顏一笑,真是傾國傾城。
“章進和魏行山忙了一宿,現在剛睡下,等他們醒啊,這肉凍就化了,不用給他們留。”a
e輕聲說道,“你多吃點兒。”
“曹四舅呢?”林朔左右看了看。
“還在上面睡著沒醒呢,他那份,我給他留好了。”
“嗯!”林朔點點頭,拿起一塊肉遞給了a
e,“辛苦你了,你也吃。”
a
e含嬌帶媚地看了林朔一眼,沒用手接,而是直接頭一低,用嘴把這片肉含住了。
這女子的舌尖,在林朔手指上抹了一下,這才一仰頭,把肉吃進了嘴里。
這番舉止動作,應該是這女子心血來潮,但帶來的曖昧效果,卻讓她的臉皮吃不住了。
她扭過頭去,不敢看林朔。
林朔也愣了一會兒,隨后鼻子一抽,臉上神情嚴肅起來: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