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年冬天,我爹采集樹種做移植,弄了一大片油樟林出來。
咱們四個獵人,就在這片油樟林邊上結茅而居。
七色麂子生性謹慎多疑,一開始它是不來的,而是在遠處觀察。
觀察一段時間,它就會偶爾光顧了,就歘一下,撞斷幾株油樟叼起樹芯就走,不會停留。
我們就跟它慢慢耗著。
五個月之后,這東西終于習慣我們的存在了,會在林子停留下來,慢慢啃著吃。
為求穩妥,我們又等了一個月,這才挖了個陷阱。
蘇家兄弟在兩頭埋伏,我和我爹藏在樹上,得手了。
今天要是照方抓藥,把這個老方案移植過來的話……
咱就得弄清楚,這頭七色麂子,為什么會來這里進食。
它來這里,主要吃得是什么?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動物活著就這點盼頭。
把這東西找出來,我們歸置到一起,然后念秋就在這些東西附近待著。
等這頭東西終于肯放心進食了,那就是它的死期。”
“就是這么一回事。”苗光啟點了點頭,然后看了a
e一眼,“不過這么做的話,風險很大。
之前那頭七色麂子沒成年,動物成年體的性情,跟小時候未必一樣。
所以我們很難預測,如果我們那么做了,它的反應到底會怎么樣,念秋本人是不是會有危險。
而我們也領教過了,如果七色麂子真要發動攻擊,我們是來不及作出反應的。”
苗光啟這番話說出來,在場的人都沉默了。
雖說獵人狩獵,一向是把生死置之度外的,可如今事情全指望一個孕婦,那確實有點兒糟心。
尤其是林朔,這會兒心里很不好受。
媳婦兒能耐大了,好事兒。
可能耐越大責任越大,如今千斤重擔壓在她身上,自己這個丈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
這種滋味兒,林朔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嘗到。
a
e卻笑了笑,說道:“面對七色麂子,我們大家其實都是生死一線。
我這次跟過來,就是派這個用場的。
能派上用場,不會在狩獵行動里拖后腿,我已經很高興了。
林朔,我們先把七色麂子的食物找出來吧。”
“先不著急找七色麂子的食物。”苗光啟這時候建議道,“七色麂子在這兒能活得很自在,我們卻未必。
這片海底森林什么情況我們還不清楚,吃的用的要謹慎,就別去就地取材了。
既然是要長期作戰,我們得調一批物資過來,保障一下后勤。
首先我們自己要舒服,否則耗不過這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