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中國宮門外的這場刺殺,顯然意猶未盡。
黑暗曼陀羅扔下六具同伴的尸體,人這就走了。
這一下速度極快,林朔還不能冒然去追。
周圍都是“畫牢”,那是殺機四伏。
之前林朔跟a
e一塊兒狩獵的時候,就覺得“畫牢”這東西真好用,無論守夜還是做陷阱,這就是獵人在山里的安全保障。
這會兒“畫牢”在對面了,林朔就覺得真是頭疼。
畫牢的異種天蠶絲,粗細一般是微米級,極品是納米級。
這東西在白天都看不見,晚上就更別提了。
幸虧是之前看穿了這個女人身上修行的路子,林朔想到了有“畫牢”這種可能性。
而那個女人一直按兵不動,又坐實了林朔的這個猜想。
否則剛才他跟狄蘭夫妻倆要是來個合力擒賊,完了,那就算是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而且黑暗曼陀羅布下的畫牢,她沒a
e那樣的公德心。
a
e至少還知道給異種天蠶絲上一種的涂料,能用特殊眼鏡去看這些細線的分布,這樣不至于傷了自己人。
黑暗曼陀羅沒有這道工序,布下的不僅僅是若干道“生死一線”,還是無數個有待揭曉的“陰陽懸案”。
這會兒她人是走了,林朔非但不敢去追她,還不敢輕易動彈。
鬼知道哪兒布了一根,撞上去就完。
所以只能慢慢試,林朔回車上取了把雨傘,然后再把自己的外套脫了挑在雨傘尖上,以自己的外套開道,讓狄蘭站在自己身后,兩人往中國宮里挪。
外面血呲呼啦的現場林朔就不管了,自然會有北歐皇宮的人處理。
經過這么一次教訓,狄蘭這會兒在林朔身后是噤若寒蟬,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以前在念秋姐面前,實在是太放肆了。”
林朔這會兒正在盤算事情下一步怎么辦呢,一聽這話有點兒反應不過來:“啊?”
“也就是念秋姐心胸寬廣不跟我計較,否則她要是懷恨在心的話,我真會死的不明不白。”狄蘭咋舌道。
林朔一聽就笑了,順著開玩笑道:“那還是死的很明白的。但凡是一塊兒一塊兒的,就是她干的。”
“可現在不一定是念秋姐了。”狄蘭說道,“林朔,剛才那個女人雖然蒙著面,可她的身份不難猜測,應該就是東歐的黑暗曼陀羅。她怎么會獵門蘇家的畫牢呢?”
“這個事兒是很蹊蹺。”林朔說道,“不過并不重要。”
“那重要的是什么?”
“是她的目的。”
“她的目的不是殺你嗎?”
“要是僅僅是殺我這么簡單的話,她手上有畫牢絕技,不用等到今天晚上。”林朔說道,“我們第一次進來,一開始是有侍從在前面引路的,那還好一些。
可在臥室里,從門口到拔步床這段距離,她要是布一個畫牢,我們倆就夠瞧的了,不死也重傷。
要是真想殺我的話,這個機會遠比剛才在門口好。”
“哦,這我知道。”狄蘭說道,“他們刺客信條殺人,往往是光明正大殺的,要的是公開處刑的效果。所以這種暗搓搓的陷阱殺人,他們不樂意做。”
“我一度也這么想,可那既然是公開處刑,為什么非挑在半夜沒什么人的時候動手呢?”林朔說道,“目擊者就一個司機,這效果也太差了。要是換成今晚的宴會之前,那邊宮殿的入口處,你那么多親戚看著,豈不是效果更好?”
“可能是結合了事實情況做出的取舍。”狄蘭說道,“畢竟你這個獵門總魁首名聲在外,出了名的能打,她們不敢這么托大。”
“嗯,這是一種可能。”林朔說道,“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是她正在向我傳遞什么信息。”
“老公,你這樣不對。”狄蘭嘆了一口氣。
“什么不對?”
“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對你一見鐘情的,更何況黑暗曼陀羅之前還沒見過你呢。”狄蘭說道,“這非親非故的,她憑什么要用手下的六條人命,給你傳遞什么信息呢?代價也太大了吧?”
“所以這就還有一種可能。”林朔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