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職責所在,她不僅是這支狩獵隊里的隊長,還是船上唯一健康的醫生。
船上就她一個小姑娘,所以住宿條件是最好的,船上就倆臥艙,她獨占一個臥艙,另一個臥艙被傷病員苗成云占著。
起床之后她先去了隔壁,看苗伯伯的傷情。
人開了肚子再縫上,意外是很多的,細菌感染、大腸粘連等等,這兒畢竟缺醫少藥,萬一出現了術后并發癥,那還真是麻煩。
結果到了苗成云臥艙門口,人還沒進去,林映雪就知道這人問題不大。
呼嚕聲不小,聽著中氣十足。
進去之后,林映雪摸了摸他額頭,發現體溫正常,這就松了口氣。
苗伯伯看來是沒大礙了,接下來得去看看親爹。
因為要是只看苗伯伯不看老爸,老爸那個小氣鬼又得吃醋。
其實這兩人明爭暗斗這種事情,林映雪早看出來了。
林朔和苗成云是一對兄弟,同母不同父,林映雪家里管著的兩個弟弟,蘇宗翰和林繼先也是一對兄弟,同父不同母,情況大同小異。
男人,無論成年還是小孩,但凡有點出息的,勝負欲都重。
然后更有出息的,會把勝負欲藏起來不讓人看出來,比如老爸林朔和二弟蘇宗翰。
至于苗伯伯,心性上那是三弟林繼先那款的,按說出息有限,可架不住苗伯伯確實多才多藝,對自己也好,完全沒架子,所以對林映雪來說反而更親切。
昨晚這一夜,林映雪睡得挺好的,她覺得應該沒出什么事兒,去甲板上看看老爸在干嘛也就完事兒了。
結果人到了甲板,她發現楚弘毅一個人正坐那兒唉聲嘆氣。
“楚叔叔,我爸呢?”林映雪不由問道。
楚弘毅一看到林映雪,也不知怎么地就委屈上了,抹了抹眼淚說道:“跳河了。”
“啊?”林映雪被嚇一跳。
再仔細一想,嗐,別人跳河那是尋短見,我爸跳河,河可能會出事,他自己肯定沒事兒。
“楚叔叔您別鬧,那是我爸。”林映雪說道,“他跳河你哭什么啊?”
“他不帶我一塊兒啊。”楚弘毅似是很委屈,“兩人說好一起守夜的,結果防我就跟防賊似的,中間擺一盤蚊香也就算了,自己下河都不帶我去……”
林映雪嘴角抽了抽,很努力地憋住了笑意,一臉鄭重其事地說道:“嗯,這是我爸不對,一會兒他回來我說他。”
“嗯,你是得說說他,太過分了。”楚弘毅翹著蘭花指投訴道,“這對我就是一種羞辱。”
“楚叔叔,你也稍微擔待一些,我爸就是個大直男,這方面不開竅,您別跟他一般見識。”林映雪說道,“不過在家里的時候,他倒是總跟我說,楚叔叔是個天才,他很欣賞你。”
楚弘毅一聽這話,心里還挺受用的,正要客氣幾句,卻聽到船邊上林朔的嗓音:“我什么時候說過這話啊?”
話音剛落,林總魁首出現在甲板上,渾身上下就跟落湯雞似的,不過也就眨眼的功夫,衣服上的水就被他凝成了一個水球,信手扔到了船外。
林映雪這會兒有點尷尬,話術被老爸戳穿了,然后楚弘毅也很尷尬,臉上的笑意稍稍頓了頓,說道:“林總魁首,您這趟洗澡洗得夠久的,可別洗禿嚕皮了。”
“沒事兒,我天生皮厚。”林朔擺擺手。
“爸,你下河干嘛去了?”林映雪總算想起正事兒了,老爸這人她也了解,不見兔子不撒鷹,平白無故不會下河。
“昨晚水下有東西,我跟著它們游了一段兒。”林朔如實說道。
“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