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嘛,互相太熟悉了。”林朔說道。
“不對。”苗成云搖搖頭,“你這個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因為這種情況我也經歷過,如果從小到大在一塊兒,那確實男女感情會有障礙,但是你們不是這樣,就跟我和小師妹似的,小時候在一塊兒過,少年時期因為我們上不同的寄宿學校,這就分開了。這樣的情況,其實更有利于感情培養,我覺得你倆沒在一塊兒,是另外有事兒。”
“不是,你怎么那么八卦呢?”林朔很無奈。
“這不等人消息嘛,閑著也閑著。”苗成云笑道,“我今天非把這事兒弄明白不可。”
“她是在水里的,我是在岸上的。”林朔說道,“這不天生不合嘛,干嘛非擰在一塊兒?”
“你拉倒吧,林家男人和秦家女人,自古以來結成夫妻的沒有上百對也有幾十對了,你奶奶就是秦家女人,憑什么到你這兒就不合了?”苗成云反駁道。
林朔看了看苗成云那胸有成竹的神情,嘬了個牙花子搖了搖頭:“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已經猜到了,你別給我下套了,自己說吧。”
魏行山很吃驚:“他怎么就自己猜到了?”
“這就是眼界問題。”苗成云笑了笑,“你魏行山只盯著男女那點兒事,那自然猜不到了,你得往上看。”
“別打啞謎了,趕緊說吧。”魏行山叫道。
“林家在林潮東老爺子那會兒,是相對衰弱的,林家總魁首的位置眼看不保,獵門面臨動蕩。”苗成云說道,“而獵門動蕩,華夏修行圈就不穩,這是上面不想看到的局面,所以林潮東老爺子,必須要娶一個秦家女人,這樣獵門和海客聯盟聯姻,局面就穩下來了。
而到了林朔這一輩,在我林大伯幾十年的努力下,林家地位穩固,然后林朔那位堂叔做生意又特別生猛,早已家大業大。
這時候林朔這根林家獨苗,再娶上秦月容這個海客聯盟總魁首的掌上明珠,那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華夏修行圈的海陸整合,林家那生意就大得要難以控制了。
而這些,就是林伯父意識到的危機,所以壓根不用上面人發話,他自己就把這段婚事給否了。
秦向陽老爺子雖然書讀得不多,可也是個明白人。
于是兩家婚事就此拉倒,他林朔那時候還小呢,稀里糊涂地就把未婚妻給丟了。”
苗成云分析完之后,拍了怕林朔的肩膀:“不過呢,此一時彼一時,到了現在,你林朔已經虱多狗不癢,債多人不愁了,反正十年后大家都得看你行不行,那這個小寡婦秦月容,你娶了也就娶了,問題不大。”
“問題大了。”林朔白了苗成云一眼,“我都說了少給我下套,你又來了是不是?”
“對對對。”魏行山說道,“苗成云這事兒你就別瞎攛掇了,林朔他們家已經夠亂的了。”
“是啊,這會兒閨女都丟了還沒找回來呢,你就先給林映雪找上后媽了。”楚弘毅搖搖頭,“苗成云你確實不像話。”
“太不像話了。”特洛倫索也少見地表了態,“你這事兒太陰損了,我這個軍火販子都干不出來。”
“好好好,你們都是好人,就是我壞人,行了吧。”苗成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禍害遺千年,我且得活著呢,我這個病人這會兒又餓了,林朔給我弄點吃的。”
河灘上的聊天聊得不歡而散,主要是林映雪下落不明大家心里都裝著事兒,想故作輕松又實在輕松不起來,到最后難免惡言相向。
肚里有食兒心里不慌,中午那頓飯就沒吃完,這會兒還是得吃。
做飯的地兒,林朔就挪到河邊來了,這也是他以前總結出來的跟秦月容相處的方式。
無論什么時候,雙方既然要溝通,林朔肯定得在岸邊。
中午烤得那頭貘,上百斤的東西,還沒吃完呢,只是林朔處理的時候鹽下得重了,有點兒咸。
晚上稍作補救,弄一口鍋給它燉了,這樣連湯帶水,咸淡就正好了。
做一口陶鍋對林朔來說不叫事兒,黏土成型離火一燒就得,而且一次性的鍋,也不用那么講究,不漏就行了。
于是很快,篝火上架著陶鍋,鍋里面的肉小火咕嘟著,大伙兒就等著火候差不多開吃了。
林朔出門有個習慣,其他什么東西都可以湊合,調料包必須要帶。
這趟雖然是被林映雪臨時拉出家門的,可他當時順手也帶了,只是沒想到自己帶出門的兩樣東西,調料包眼看是快用光了,閨女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