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南杌了。”
郭南杌行了一禮,笑道:
“此物一誕世,立刻給魏王送過來了,還有一味牝水之寶,是昭景前輩托廖落真人所煉,這些日子忙著為魏王革新兵器,不曾開始煉制,還要些時日。”
“無妨。”
李周巍點頭,目送他離去,司馬元禮等了這一陣,已有些按捺不住,欲言又止,李周巍便抬眉道:
“請罷。”
兩人遂騰風而起,一路往荒野而去,司馬元禮抽了閑暇,憂慮地道:
“只是…有些私事…”
墨袍男子立在太虛中,緩步側了側身,聽著司馬元禮猶豫道:
“幾年前…那遲步梓現身西海了。”
對于遲步梓,司馬元禮心中可謂是又怨又懼,嘴皮子吐了三個字,暗暗在咬牙,眼前的魏王似乎頗有興趣,問道:
“如何?”
“遲步梓為奪取善樂道手底下【伏念天涯端】的鳳麟血脈,與八世摩訶堇蓮大打出手,震得弱水升空,諸修皆驚,最后不了了之…”
司馬元禮似乎語氣中還有些惋惜,道:
“連堇蓮都奈何不得他了…如此一來,善樂道是一定要退讓的,畢竟遲步梓可以天天守在鳳麟洲……可堇蓮不成,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偏偏這堇蓮,與鳳麟洲還有些緣法,最終恐怕只能吃下暗虧。”
“遲步梓這人…沒有九成九的把握,是不會出手的。”
李周巍神色莫名,點了點頭:
“鳳麟洲?何等淵源?”
司馬元禮一合手,整理了思緒,道:
“鳳麟洲,弱水所居,這堇蓮…本也是鳳麟洲出身的修士,齊末水患甚重,梁武帝殺的就是鳳麟洲主人,聽聞是一位古老的府水余位…武帝斬了東方填業,后來又與北嘉龍君屢屢不合,以至于有梁一朝,興亦水患,亡亦水患…”
‘府水…以淥求府…’
他思慮一陣,一瞬便明晰了:
‘難怪,府水求金法,恐怕在元府手中。’
至于這堇蓮,李周巍還真沒有多大好感,哪怕蓮花寺的幾個僧人始終客氣,可李氏對釋修的不信任是天然刻在骨子里的,聽著是遲步梓得利,他反而覺得是好消息。
他久久不語,司馬元禮卻抬了頭,在幽暗的大殿之中止步,正色道:
“請!”
李周巍已邁步入殿,見著一片沉沉,楊銳儀正立在高處,驟然見了他,只笑著邁步而下,道:
“魏王來了!”
一別數年,楊銳儀沒有半點變化,一身袍衣暗沉沉,相較于李周巍的金紋墨袍多了些許陰世的晦氣,手里捏著一金卷,眉宇之中有所郁結:
“魏王一現身,我這心里就穩了許多!”
稍稍客氣一句,李周巍干脆利落地道:
“戰事如何安排?”
楊銳儀也不磨蹭,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