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北方調動頻頻,短時間內必有大戰,戚覽堰如要動手,主力一定奔向白鄴,劉都護已經趕回來,我欲以他鎮守白江,魏王同我前去山稽!”
李周巍聽出這位大將軍并不以防守為主,皺了皺眉,道:
“釋修不會放棄鏜刀山,我四人中一定要有一位守山,如今我與司徒霍在白鄴,將軍又去了山稽,憑借誠鉛師徒,是不可能守住鏜刀山的,又有是樓營閣與拓跋賜在,想要攻克山稽,實在勉強!”
鏜刀與白鄴一西一東,一前一后,如同兩道傾斜的屏障,白江便是其中的緩沖地帶,李周巍一向的建議都是守住兩道屏障,將北修放到白江里斗法,退可以庭州相擋,進可以往白鄉截斷退路…
可楊銳儀的意思,便是將鏜刀放了,一定要爭山稽未必能到手的得失…李周巍實在不能茍同。
楊銳儀沉默一瞬,果然答道:
“局勢我也明白…大元光隱山不是非守不可。”
李周巍皺了皺眉,實在覺得有些激進了,抬眉去看他,卻同樣發現了楊銳儀眼中的焦慮,這將軍踱起步來,低聲道:
“如今是修武十八年,已經十八年了!大宋立國十八年,卻連近在咫尺的山稽都不曾收復!”
他咬了咬牙,道:
“南海的【大倥海寺】惦記石塘已久,如今方才平復,北方的事情立刻就要擺在案臺上了。”
雖然他看起來頗為激動,李周巍卻隱約聽出了一些別樣的滋味,心中暗嘆:
‘非他所愿,恐怕是上頭的壓力…’
可北方的事情一落敗,庭州首當其沖,李周巍沉默片刻,道:
“即便如此,這事情也絕不能急切,鏜刀、白江、白鄴互為倚仗,尤其是鏜刀、白鄴兩山,只要丟了其中之一,另一處不保,極有可能將對岸的領土全部葬送…”
“我明白。”
楊銳儀眼中有些許陰霾,道:
“北方的實力應有變動,不能大意,先試探一二,你…”
他的話音未落,兩人齊刷刷抬起頭來,面色同時一變。
北邊的天空已經是烏云密布,滾滾的神通驟然浮現,交織在升騰變化的云彩之中,灰白色的云彩驟然而落,浮現出巨大且恐怖的金身!
楊銳儀勃然變色,踏出一步來,喝道:
“好膽!”
這一聲如同天雷響徹,震動四方,李周巍目光一冷,已然浮現在天際之上,望見北邊云彩聳動,風云滾滾,無數幻彩至北而來,拖出萬道光華!
整片天際已經被遁光與神通染的五彩紛呈,玄光艷艷!
北修已然出手!
情況似乎出乎了楊銳儀的意料,他還在思慮著試探一二,戚覽堰已經毫不猶豫地露出兇牙利齒,意圖昭然若揭!
望著北邊滾滾而來的各色幻彩,李周巍瞇了瞇眼。
‘更被動了。’
兩方相爭,往往講究一個先機,北岸的光彩如此濃烈,直奔白鄴而來,楊銳儀還能坐視不管不成!
楊銳儀神色一凝,微微閉目,仿佛在溝通什么,旋即轉向身邊這位魏王,語氣急切且凝重:
“還請魏王疾馳白鄴,我立刻去山稽!”
這金眸青年從容點頭,那雙眼睛飽含擔憂的望著北方,暗地里卻在打量面前的大將軍,心中琢磨不定,順勢邁入太虛,消失不見。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