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真炁』不比明陽,不使山野之人致忠孝,性命得以自主,還有神通圓滿、再世修行的路子可以走。”
李曦明斟酌道:
“哪怕性命得以自主,也只有再世修行的路子了所謂【多借他玄,神縊鎖死】,有這樣大的限制”
李絳梁聞言,有了幽然之色,道:
“真人莫要小瞧這八個字的威力,所謂縊者,走投無路,絞而死也,神通在世,自有一股性意,多借他玄,沾了某個果位的因果,自己的神通不純也就罷了,還受其余果位的厭棄,堂堂真螭,碰了兩個位子,也要乖乖隕落!”
“古代神道多立,顯位如林,這種悲劇代代演繹,以至于三玄都有不同程度的隱世之說勸誡,說是有志之士如不出閣的女子,青天白日之下,見了神明、神君此類,要‘掩面而走’…雖說是調笑,其中的殘酷,可見一斑!”
李曦明暗暗嘆了,點頭贊許,李絳梁則話鋒一轉:
“此事沒有轉圜的余地,君上卻有成全之心,我面圣時,君上亦提過,有宋一朝,若有神通圓滿,駕馭五法之人,君上亦不吝嗇奉還自主,令其脫了一身因果轉世,成全其求仙之心。”
李曦明總算是吐了口氣,點頭道:
“奉武修真,兩相齊全!”
李絳梁禮貌一笑,點頭應答,可兩人都明白神通圓滿的含金量有多大,換句話說,真有這神通圓滿的本事,難道突破紫府會有多難這樣的人物,真的差那一道修武之光
這位樣貌儒雅的金眸青年嘆道:
“晚輩自己有分寸…我不過一庸才,倚著明陽成道,有些天賦,即使僥幸成了紫府,也渡不過參紫,更不是什么成道的材料…這話,興許是暗暗對兄長們說的。”
李曦明卻品出些味道來:
‘不管是不是對他們說的,恐怕在整個宋國的修士眼中,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作為宋帝第一重臣的絳梁…何必自個修行’
這無疑打開了一個新的視角,讓李曦明窺見些諸家、乃至于那兩個明陽之子的心思,他拍了拍李絳梁的肩膀,道:
“你走的道路,他們都羨慕著。”
李絳梁唯有苦笑,深深一禮,道:
“晚輩去見一見老大人……”
李曦明連連點頭,目送他離去,感慨之余,心中卻開始整理自己手頭上的收獲了。
‘這一枚【玄珩敕丹】,恐怕不宜即刻煉化…’
這枚靈寶的煉化需要時間,甚至需要的時間還不短,『衡祝』屬于三巫二祝的素德,與『全丹』關系頗深,最后一定要交到李闕宛手里。
‘闕宛歸鄉在即,我又不是全丹修士,今日煉化了,她回來拿了這個靈寶,還要再煉化一次…豈不是白費功夫’
他按捺期待,將這沉甸甸的靈寶收起,回顧思慮:
‘黜陰未成,丹藥之事,同樣要往后推,而周巍的傷勢第一,陣法、洞天還要往后排。’
他一時間竟然閑下來,略微思慮,便有了主意:
‘手里頭有兩件要事,宋帝在大戰之時曾經送過來一味『角木』靈物,可以先抽了空閑,出一爐來…’
‘再者…赫連無疆的遺產要些功夫煉化。’
這事情本該早早提上日程,可李家紫府雖說與日俱增,可到了用時,依舊捉襟見肘,讓李曦明為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