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想了解她,他也想,只是,他孑然一身冷漠慣了,忽然想變得溫和體貼,卻發現不知道該從哪里入手。
安以夏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總感覺這個人說話,她想可能跟自己的理解不一樣。
安靜片刻后,安以夏說,“你眼里是小事,那是因為你是成功的大老板,什么樣的事情在你那解決不了?”
湛胤釩看著她的臉,安以夏埋低頭:“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很厲害的人,我就是搞不定我遇到的這些事情。”
他什么環境,什么能力,而看看她,相差何止一點點?
湛胤釩點頭,隨后道:“走吧。”
他起身走在前面,安以夏愣住,一兩點額詫異看他。
“走去哪?”話落又覺得自己傻白:“現在要走嗎?是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去海島?”
湛胤釩立在門口,回頭看她:“先去安家。”
安以夏一愣,忙跟上:“去安家做什么?”
湛胤釩道:“安家你的繼母今天這樣對你,你如果永遠都后退,只會助紂為虐。”
“你的意思是是要我去砸家里的東西嗎?”安以夏小聲問。
“你做不到以牙還牙,警告放狠話會不會?”湛胤釩反問。
安以夏又怯弱的埋頭,輕輕搖頭,“我……不太會,我其實膽子挺小的。”
湛胤釩原本走了兩步,聽見她這話,又回頭看她。
“你膽子小?我看你倒是囂張得很。你真要是膽子小,怎么把二先生得罪了的?又怎么敢跟陌生男人出海游玩一天兩夜?”
湛胤釩說這話時,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臉上,“你對我倒是處處戒備,對別的年輕男人,實在膽大得很。”
“我哪有膽大得很?”
“你是沒有,若那厲尊不是有求于我,你以為他會把你安全送回江城?”湛胤釩反問。
安以夏欲言又止,咬著唇,眼睫蓋住眼里的亮光。
“我那是迫于無奈,再說在那樣的情況下,不被他救下,就是一死。你是不是覺得我就該一死才對?”安以夏大聲問。
“安以夏,不論你千般理由,今后除了跟我走,你不準跟任何男人有往來。這件事很嚴肅,你最好記清楚。”湛胤釩語氣嚴肅道。
安以夏望著他,不知道他哪里來的怒氣,有點想不通。
“湛胤釩,你不知道厲先生當時是在什么樣情況下救走的我,你舅舅拿著一瓶酒砸我頭上,一瓶酒,就是會所經常擺在外面展示的酒,打我的頭,酒瓶打爆了,我的頭也差不多快廢了。我到現在腦袋里偶爾還會有聲響,會有什么樣的后遺癥現在還很難說,說不定化不掉淤血在腦袋里面又排不出來,久了就變成了腦瘤。也或者某天就失明或者失憶了,當時我已經快到死亡邊緣。你的舅舅拿著刀子,就像青面獠牙的魔鬼,他說要一刀一刀割我的肉,要剝皮抽筋……“
安以夏冷笑一聲,淚光閃閃的望著他。
“你覺得我不應該跟一個陌生男人出海一天兩夜,可湛胤釩你這個話是不是太斷章取義了?你怎么能只從后面的事說,不看看之前發生了什么事?那的情況下,你舅舅就跟死神一樣已經站在我面前了!沒有人救我,我就死了。你是覺得我應該死,應該乖乖的接受你舅舅的凌遲酷刑是不是?就不該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