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嫂驚慌下問了句:“這怎么行啊?要不要叫醫生來?這位太太你怎么能在這里見血呢!”
安以夏退后幾步,站在沙發后面,心臟承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
高月容痛得臉色發白,痛得聲聲喊叫,一刀下去血肉翻開,血還在不斷的流。
高月容痛喊著:“婳兒,我求求你救救芯芯,她是無辜的,我造的孽,我一人還,欠你的血債,我今天一刀一刀的還給你,但求你救救芯芯。”
說著高月容又要割下一刀,安以夏心口一痛,大聲阻止。
“住手!”
高月容痛苦的臉上滿是驚喜:“婳兒?”
安以夏冰冷的面對她:“你以為我是誰?你動不動就要一千萬,你眼里我一文不值憑什么此刻又覺得我能弄到一千萬去幫你救女兒?你現在一刀一刀割你自己,就算我也效仿你,割我自己的血肉論斤賣,能賣多少錢?一千萬!那是個什么數字你憑什么覺得我能夠幫到你?”
安以夏說到激動處,自己也哭了,哽咽著擦去眼淚。
“你要救你的女兒,你卻來逼我,你難道不是逼我去死?我在哪里去給你弄一千萬救你的女兒?!”
安以夏眼淚跟著滾落,她真的不想跟高月容母女再牽扯任何事,不想再見到她們。
總是丟來這樣進退兩難的事給她,讓她怎么做?
“婳兒,你有辦法的,你肯定有的。”高月容哭得抽搐,“我只能來求你了,我只能求你救芯芯,只能求你了。”
“你要救女兒,也不能逼著我去死啊高女士!”安以夏淚光閃爍。
一千萬,那是個什么樣的數字,大得她一點概念都沒有。
高月容拖著滿地鮮血朝安以夏爬去,急急的說:“你可以求湛總啊,他有錢,對我們來說不可能的事湛總一句話的事。一千萬對湛總來說就是毛毛雨,婳兒,你求求湛總,求求湛總啊婳兒……”
“我自己尚且自身難保,我還要為你求人?一千萬啊高女士,一千萬借了以后怎么還你想過沒有?”
“難道你姐姐的命還不值那些錢嗎?你眼里到底是錢重要還是芯芯的命重要?!”高月容哭著問。
安以夏道:“我的命對你們來說一文不值,你們的命,又憑什么在我這里價值一千萬?都是人,為什么這樣不對等?”
話落她看向六嫂:“你把醫藥箱搬來,給她敷上藥別讓她死在這里,然后,請她離開!”
安以夏交代完就上樓不再出現,高月容在大廳里哭得凄慘,又求湛胤釩又求明叔和六嫂。安以夏在樓上側耳細聽,高月容哭了一陣,也不知道湛胤釩等人用了什么法子,把人給弄走了。
安以夏坐在懶人沙發里發呆,真能硬下心來多久?
高月容說的那種情況她聽都沒聽過,被逼著欠下幾百萬債,這種是在什么樣的地方什么情況下欠上的?
那種頑固法紀強迫人的,真要人命就不是開玩笑。
見過了姜二先生的狠,安以夏不再覺得現世太平安好。
湛胤釩沒一會兒上樓,推了矮凳坐在她身邊。
安以夏不看他,頭依舊撐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