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金缺口越拉越大后,被黑洞吞噬是遲早的事。
姜老爺子認為安家破產,有湛胤釩的功勞,湛胤釩沒有解釋。
再加安忠懷跳樓昏迷的事,姜老爺子算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對安家的仇恨畫下句號。
所以湛胤釩才能把安以夏帶在身邊,老爺子開口說了結束,那么安以夏是誰的女兒,也不重要,姜老爺子也權多問。
安以夏直直瞪著湛胤釩,瞪著他的回答,可等了半天,依舊沒有任何話。
安以夏咬唇,怒氣從心底往上竄。
“不想解釋了?你總是自以為是的解決很多事情,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該怎么樣相信你啊?”
湛胤釩低聲道:“安家破產是在這個時候,你父親出事也在這個時候,對湛家姜家來說,消息不差。間接的,對安家的報復也就結束了。我說的處理好,那是指處理好我內心對安家仇恨的心理。安家已經……我沒必要再仇視誰,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就是說你已經早早把這件事消化了,但我才剛得知,我沒辦法接受。”安以夏冷冷道。
湛胤釩看著她:“那你想如何?”
“我不想如何,我就是單純的不敢相信你會真的幫我,你不可能會幫我,你該恨不得我爸爸馬上死,恨不得我也家破人亡!”
安以夏說得斬釘截鐵,臉色嚴肅。
湛胤釩對著她的眼神,嘴角漸漸的拉開絲絲笑意。
“你這話邏輯是對的,我對你父親是有仇恨,但我對你,摘擇得很開。我本該袖手旁觀,與眾人圍觀你父親慘狀的死相,但因為你我卻出手在救他。”
湛胤釩語氣淡淡,眸色干凈純粹。
安以夏又捧回自己的白粥,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塞。
“我不該救你父親,不該見你。”湛胤釩語氣很低沉,像在壓制什么東西。
安以夏擰眉,“可一開始就幫我了,雖然處處為難我,但我爸爸一開始就得到了醫治,所以才沒有真的丟掉性命。”
“你有讓人不能拒絕的魔力。”湛胤釩道。
安以夏抬眼,直直看著他的眼睛。
她聽懂了,但不敢多加揣測,不想給自己加戲猜測他對自己多么深情厚誼。因為任何的猜想,都會證明自己是多么愚蠢。
萬一某一天他說一切都是欺騙呢?
獨剩她一人在泥潭中越陷越深,她不想那樣。
湛胤釩壓低聲音,剖白自己:“我不該幫,卻幫了。幫了后內心得不到安寧,只能為難你。但看你難過又不得不住手。這么長時間的內心博弈,我選擇遵從內心,我被你吸引,我選擇接受。我已經說得這么明白,你應該聽明白了。”
安以夏聽明白了,但她不敢相信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