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欲言又止,她是知道兒子不合群,在幼兒園里,根本就融入不進孩子的圈子,別人拿他當怪胎,他也不屑跟孩子玩。
他才五歲,成長還有十多年,這十多年的過程中,一直被孤立,久而久之,他自己就會變得封閉,可能會產生嚴重的心里疾病。
安以夏就是發愁這一點,所以想盡辦法讓兒子多一點童真。
安以夏忽然間遷怒湛胤釩,“我兒子為什么少年老成,還不都是因為你?”
顧知逸忍不住轉頭看著安以夏,明顯她已經生氣了,并且這生氣更像是……埋怨。
至少安以夏沒在他面前這樣泄露過情緒,這瞬間令顧知逸心里不是滋味兒。
他看不出湛胤釩對安以夏是什么態度,那個男人太會偽裝自己。
但他很擔心自己好不容易再找到的老婆,會被人拐走。
顧知逸低聲道:“阿夏,我們應該對湛先生客氣點,應該感謝湛先生臨時為我們照看eric……”
然而顧知逸話還沒說完,安以夏憤怒的打斷的顧知逸,“對他客氣點?我們對誰客氣也不該對他客氣。我們養育eric這么多年,容易嗎?對他來說,是不是孩子眨眼就這么大了?看到兒子就要把兒子搶走,憑什么?親生父親也沒有這個權利。”
顧知逸點點頭,連連點頭,不停安撫安以夏。
有些話不好當著湛胤釩的面說,但他見不得安以夏不把湛胤釩不當外人的發泄脾氣。
客客氣氣的、冷靜的協商這件事情,這才是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感情的表現。可她……
顧知逸沒有揭穿,但心里實在不舒服。
這個男人別想搶了他兒子后,還要搶他妻子,想都別想!
顧知逸低聲道:“阿夏,我們先冷靜,你聽我說,湛先生他畢竟是外人,eric是我們的兒子,昨天eric在湛先生那打擾了一夜,我們道謝是應該的,湛先生畢竟是外人,是不是?”
湛胤釩是外人,這句話,顧知逸反復提了兩遍,他希望安以夏反應過來,別怒氣山頭沒有了思想。
安以夏緩緩看向顧知逸,大概是聽懂了一點。
但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沒辦法跟他好好談,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見到eric了,他從來沒有離開我們兩個這么久,任何時候我們中的一人都陪著的,我都不知道他有沒有吃好,有沒有哭,會不會害怕……”
安以夏說著眼淚滾滾而下,想起兒子,心口開始發疼。
她會擔心啊,那是她拼死生下來的兒子,她怎么可能這么放心讓孩子一個人處在一個陌生環境。
顧知逸順手摟著安以夏安撫,“沒事的,沒事。”
顧知逸看向湛胤釩,湛胤釩轉開了視線,冒著森森寒氣的面具對著他們,顧知逸實在猜不透湛胤釩的想法。他不知道湛胤釩心里究竟怎么打算。
昨晚顧知逸與姑父和爺爺商量過,湛胤釩想要留住的東西,沒人能夠左右。如果湛胤釩只是想要eric,他們既然奪不回來,何不就此放手。只要湛胤釩的目標沒有安以夏,顧知逸這里,他是可以談的。
沒有孩子,可以再生,但沒有安以夏,他就沒了家、沒了愛,這么多年的幸福也都化為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