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沒有發現服部平次的異樣,他在專注地保持著平穩的狀態,生怕腳下一滑露了怯,被小蘭發現自己身體的端倪。
一伸手,他從書架上取下了一個相框,以現在的身高來說,把它拿下來易如反掌,之前則不然,他就是為了拿這玩意兒,從梯子上摔下來的。
心情復雜地看了眼照片,他把相框轉向眾人,里頭是一對年輕夫婦的合影“動機的話,恐怕就是這個吧,辻村太太。唐澤之前說,你和桂木幸子長得非常相似,看這張照片,就更加明顯了。”
辻村貴善聽見未婚妻的名字,仔仔細細看著相框中的照片,臉色大變“這,這除了頭發顏色不同,完全是幸子的翻版”
桂木幸子縮著肩膀抓緊了男友的手臂,萬分驚訝地轉頭看著辻村公江。
“呃,所以,幸子小姐,是你和辻村勛的女兒”目暮警部咽了口唾沫,看看無助地抱在一起的小情侶,腦洞一瞬間就和之前的眾人同步了。
有情人,終成兄妹
“怎么可能。”辻村公江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我是辻村勛的繼室我會和幸子長得這么像,是因為,我是她的親生母親,幸子,是我和我的前夫,山城健二的女兒她和貴善沒有血緣關系。”
辻村貴善長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意識到場合似乎不太合適,悄悄憋住了接下來的話。
嚇死他了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20年前,辻村勛陷害我的丈夫山城健二,污蔑他貪污受賄,健二不堪受辱,在入獄后自殺身亡。我的女兒,也被夫家的親戚帶走。
“我無依無靠,正是最彷徨的時候,輕信了辻村勛的花言巧語,和這個惡魔般的罪人結了婚”說到這里,辻村公江恨到極點,目眥欲裂,狠狠瞪著此刻空無一人的書桌后,仿佛那個男人還坐在那里,“一直到貴善拿女友的照片給我看,我才發現一切的真相”
辻村貴善聽著她憤怒的吼叫聲,沒忍住把女友摟得更緊了一些。
桂木幸子更是微微發著抖,不知所措地看著辻村公江。
“他說什么也不同意貴善的婚事,我反復逼問,他才終于說出實情,他說,我不會允許貴善娶那個男人的女兒進門”辻村公江捏緊了拳頭,徹底怒吼了起來,“他這才承認了是他陷害了山城,不僅是為了與他競爭外交官的職位,更是為了我也是他找到了路子,讓山城在獄中遭受了種種折磨,含恨而終山城早已背負著莫須有的罪名離世了,不要了他的命,我寢食難安”
“媽、媽媽”桂木幸子雙手捂住了嘴,眼中氤氳起了霧氣。
喘息了幾聲,辻村公江冷笑著站直,整理好頭發和衣服,又恢復成了雍容的貴婦人,平靜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警察們“貴善,我知道我已經沒有立場這樣說,但麻煩你好好照顧幸子。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你能替我這個不稱職的母親,讓她幸福。”
“所以,辻村太太才會要求唐澤一起來”服部平次站在一邊,心情沉重地看著她從容地戴上手銬,像是完成了使命,卸下了全部的重擔,容光煥發地朝外走去,不像個認罪的犯人,倒更像一位凱旋的英雄,“因為她已經下定決心,要殺死辻村勛,為了保護好女兒,她不能輕易讓自己和桂木幸子的關系暴露是這樣的吧,工藤”
服部平次回過頭,征詢意見一般看向站在側面的工藤新一。
卻見對方一臉痛苦地捂著胸口,靠在了書架邊,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工藤,你沒事吧”他走近一步,試圖扶住看上去快要站不穩的工藤新一,卻被他先一步推開。
“我沒事,我就是,流感了而已。”工藤新一捂住口鼻,喘息了兩聲,勉強再次站直起來。
服部平次正了正自己的棒球帽,驚奇地看著他“原來我的想法從一開始就走進誤區了,這次算你厲害,我輸得心服口服,不過話說,你是怎么對案情如此了如指掌的呢你全程都不在場果然,你就躲在毛利事務所附近嗎”
“是柯南和唐澤同學告訴我的。”工藤新一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借口,用余光確定了下毛利蘭的位置,不動聲色地走了兩步,站在更靠近門口的地方,“我和他們聯系上之后,詢問了現場的詳情不過,服部平次,這不能叫輸了。”
“哦”
“推理,是沒有高低之分的,因為真相,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