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導師夫婦留下的遺孤,是個年齡尚小的學生,這真是太好了。
這是他最擅長的領域,是他經過試驗和實踐,早已熟練的手法所以說了,命運真是眷顧他。
小幅度地活動著眼球,讓自己看起來眸光閃動,一副沉浸于對方的講述中,感同身受的樣子,唐澤的指頭彎曲了下。
一直被他捏在手心當中的傳感器,就這樣輕巧地黏貼住紙張,轉移進風戶京介塞過來的文獻當中。
這是唐澤一川比較早期的作品,現在的風戶京介很大概率不會再翻動,但這種意義非凡的東西,他肯定不會丟棄塞在這里安全一點。
替友軍消除掉最后一點暴露風險,唐澤才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將手中的咖啡端高,喝了兩口。
“我就是在這個時候了解到發生在導師身上的變故,我簡直看見了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講完了自己被同僚誤傷,再也無法拿起手術刀,心態出現重大問題于是去心療科就醫,就此發現了心理學的魅力這一段,風戶京介看見唐澤毫無防備地咽下了溫熱的咖啡,不由深感滿意。
這樣就對了。
和倉橋那種手段拙劣的蠢貨不同,他向來不喜歡使用藥物直接輔助精神控制或者催眠。
這多少有作弊的嫌疑,搞得好像他們是一群離開了安眠藥就一事無成的廢物一樣。
對他來說,他的受害者們能自然而然地接受他遞過去的入口的東西,這本身就是一種強烈的暗喻和象征,是可以拿來用于施加暗示的溝通的一部分
“是這樣啊。那,您是在這個時候認識我父親的嗎”在風戶京介看不見的維度中,使魔的身影輕巧地展開了,一絲微弱的金色光芒摻雜進了唐澤蔚藍的雙眼當中,異常無效全開,還沒忘記開一下不屈的唐澤一邊喝著咖啡一邊點頭,一副自己在認真聆聽的樣子,“這真是,太巧了”
“完全是胡扯。”竊聽中的降谷零不認同地搖著頭,“七年前的唐澤一川已經被組織嚴密監控,停留在日本本土的時間里身邊里三層外三層的監視者,連我們都查不出太多他曾經的行蹤信息,怎么可能有普通醫生接觸得到他。”
風見裕也接過旁邊的成員遞過來的資料,遞向降谷零,嘴里描述道“風戶京介確實不可能認識唐澤一川。不過他七年前因為手部創傷被迫離開東都大學附屬醫院,倒是確有其事。”
“然后呢”知道風見無緣無故不會提到這件事,降谷零接過這份文件夾翻開,追問他重點,“這期間產生了什么問題”
“很重要的問題,那個造成他手部受創的同事,在一年前去世了。”風見裕也點點頭。
“去世了怎么死的。”想起唐澤的判斷,降谷零從文件夾的上緣看了風見裕也一眼,“該不會是自殺吧”
“當時調查此案的警察是這樣判斷的。死者仁野保在死前正面臨嚴重的醫療事故起訴,處在失業的邊緣,自殺的理由很充分。”在這兩天中把風戶京介的資料查了個底掉的風見裕也回答得飛快。
“只是有這么一個死者,你不至于專門提起這個話頭。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涉案的死傷者”
“有”風見裕也深深吸了一口氣,“還記得之前我們聊到的,搜查一課接連犧牲了兩位警員,被懷疑可能是警界內部或者與警察有高度聯系的相關人員犯案的謀殺案嗎他們正在重啟關于仁野保死亡情況的調查。”
埋首于資料中的降谷零刷地抬起了頭。
“其他負責辦案的警察呢”
“一共四名刑警參與,兩人在近日死于槍擊,一人在調查重啟后不久就因心臟病猝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