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正中央,兩個棺槨與世無爭地放在那里,靈柩之上,安詳躺在那里的唐澤一川和唐澤蕾歐娜的雕像,像是這場盛大復仇儀式的司儀,無聲默許著全部的暴行。
感受過烈焰焚身、刺痛難耐、巨物碾壓等等刑罰的風戶京介,終于用力推開了禱告室的大門。
他身上本是為了追殺佐藤美和子與唐澤的裝備,已經被血水、汗水弄得一片臟污,他像剛從水里爬出來一樣,四肢并用地拾級而上,沿著臺階爬向前方的出口。
先離開這里這都是幻覺,幻覺
不停給自己維持著心理暗示,勉強維持住了行動力的風戶京介,終于爬出了逼仄的甬道,踏入了一片白光之中。
禱告室外,是一片漆黑的墓地。
成片的骨白色墓碑與十字架,配上天邊的新月,以及漆黑林間時不時傳出的烏鴉鳴叫,氣氛詭異到了頂點。
風戶京介若有所覺地回過頭,發現他出來的地下出口,同樣是一個已經陳舊了的墳頭,地道的出口正正在墓穴的位置。
他像個,從地下爬出來的幽魂一般。
這樣想著,剛從極致的苦痛中掙脫的風戶京介轉回頭,還沒來得及在涼颼颼的夜風里喘兩口氣,就看見他的正前方,與教堂中打扮得如出一轍的唐澤一川,手中握著一把金色的雙手劍,如同侍衛一般,守在那里。
“你說我是你的老師。”看見風戶京介驚詫莫名的眼神,唐澤一川拔起了手里的劍,“那么,你用我教會你的知識,在做什么呢”
想到教堂禮拜廳里那不留情的追殺,風戶京介打了個寒戰,轉過頭看向背后的方向,
同樣做神話人物打扮的唐澤蕾歐娜,面帶微笑地守在那,手里拉成滿月的弓弦,正指向了全身僵硬的風戶京介“你想要,對我的阿昭做什么你對那些孩子們做了什么卑劣的沽名釣譽者”
很快,下一個聲音就接了上來,一個風戶京介十分熟悉,熟悉到一聽見就發毛的聲音“風戶醫生你說你會幫我,你要救我,那么你逃什么呢”
“不敬我主之人,你已領受圣餐,你還需要完成你的懺悔。”僅剩的最后一面退路上,黑衣的神父緊緊抓著手中的念珠十字架,一邊禱告,一邊向風戶京介逼近,“你犯下了褻瀆的重罪,你當受刑。”
無助地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看著這四面走來的,哪個看上去都惹不起的家伙,風戶京介顫抖著嘴唇,反射性地按了按腦袋上的夜視儀。
短暫的機械聲響之后,奇跡般的,他的夜視儀生效了。
抖著手握緊了他那把已經奪走數條生命的9毫米手槍,風戶京介想也沒想的,挑了個空隙沖了出去,在布滿泥土與塵埃氣味的墓園當中,奔跑了起來。
“救命,救命”一邊跑,他一邊非常沒有氣勢地叫著,“誰來救救我”
“霍,生命力很頑強。”被這聲動靜吸引了注意力,忙著錄入信息的唐澤分心看了一眼諾亞搬過來的顯示器,不由贊許了起來,“事實證明,機會還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你看這夜視儀,這防彈衣和戰術匕首,還有這手槍,這不就用起來了嗎”
他就說,能追著毛利蘭和柯南追殺數公里,清空了幾梭子子彈的狠人,裝備精良,技戰術水平過關,哪有那么容易死嘛
“生活在這里,就是要有這樣務實謹慎的精神。也沒那么窩囊廢嘛,風戶京介。”對屏幕那頭哭喊得涕泗橫流,根本聽不見自己評語的風戶京介,唐澤高度贊揚道。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諾亞,好半晌不知道如何接話,只好默默低下頭,悄悄把顯示器的視角換了個臺。
造孽喲平時eader嘴不會這么毒的。
風戶京介,你說你惹他干嘛
“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