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唐澤,你醒啦”看見被安室透拽著領子倒退著進門的唐澤,毛利蘭欣喜地叫了他一聲,“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他是該醒了。”安室透沒什么好氣地說,“也沒什么外傷,我看他根本不是昏過去,是單純睡到了這個點吧。”
說話的時候,他譴責的視線膠著在唐澤身上,然后又扭過頭,看了一眼垂著頭不說話的米原晃子。
今天的這個案子,在案發之前,應當說他們其實就已利用信息鎖定到了最有可能的犯案者。
下田耕平和坂井隆一二人,比起會實施兇殺的,更接近會遇害的,對三年前的案子諱莫如深三緘其口,到底在望月美奈子的死亡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是值得玩味的事實也證明了他們的猜測沒有出現什么偏差。
中村實里,或許在三年前的事件當中也沒有扮演特別光彩的角色,但她的表現比起加害者,更接近沉默旁觀,一言不發的角色。
兇手毫無疑問更可能出現在兩名女性教師之中。
然而在死者正式出現之前,他事實上并不能采取什么極端的調查策略,第一個死者出現之后,唐澤的提醒又牽絆住了他的行動方向,想要阻止殺心已定的米原晃子,明顯還是不足夠的。
再一次通過他們幾人之口確認了三年前事件的相關細節,唐澤如此選擇的原因同樣浮出了水面。
在他們遇到這群人的時候,那個叫杉山的人或許已經遇害了。
大錯已鑄成,意識到自己并不能從根本上挽救米原晃子,唐澤就選擇了干脆放任。
只要一想到唐澤在這方面趨向于激進的觀念,他就很難不對這個孩子的成長方向感到擔憂。
可是這種超越程序正義的靈活變通,和堅定穩固的道德準繩,卻又恰恰是干他們這行必不可少的素質。
頭疼,真是頭疼,越想越頭疼。
將裝得一臉無害乖巧的唐澤扯進房間中,心煩意亂的安室透搖了搖頭,先展示出了自己去門外得來的收獲。
“細繩,或者說,風箏線。一端還有已經斷裂的橡皮圈。”將東西展示給了眾人,安室透又看向了巖井宗久的方向,“這位,巖井先生,已經檢查過他們幾個人的包裹了嗎”
“嗯。”赤井秀一點了點頭,就好像安室透手里拽著唐澤的后領一樣,他的手里也拽著柯南衛衣的帽兜,他先指了指手中的小學生,“這個孩子,在案發前后正好與阿笠博士一起在玄關的方向檢查,他們能證明,從下田先生上樓,到尖叫聲傳來,案件發生之后,并沒有見到過有人下樓。所以,嫌疑人只有你們三位”
說著,他看向了杯戶小學的另外三名教師。
“對,除了柯南跑去了門口,還有那幾個小學生,在一樓的走廊里跑動,其余所有人都在一樓的客廳當中。”毛利蘭點頭,附和了他的說法。
“嗯。第一起案件,由于已經無法確定第一案發現場,我們找不到確切的兇器,但第二起案件,現場有一樣東西不見了。”
“對,是兇器,殺死了下田老師并在他脖頸上造成了勒痕的繩索,找不到蹤影了。”柯南顯然對抗不過赤井秀一的力道,只能稍微蹦跶兩下,顯示自己的存在感,“我和巖井先生在他們的行李當中檢查過了,并沒有找到類似的東西。”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赤井秀一低下了頭,一言難盡地看了這個孩子一眼。
事實上,如果不是赤井秀一堅稱命案的取證應當嚴謹尤其是有記者在場的前提下,這個熊孩子恐怕已經仗著自己體型小不易察覺,機動性強的特點,鉆進幾個人的房間里自助去了。
雖說,在這種極端天氣和兇殺案同時發生的場景下,警方應該不會那么嚴格地計較搜查問題,保不齊記者會就這個問題發散什么啊
到底是什么培養出了他這樣奇特的自信心的
“稍等一下。”打火機直接被沒收了的森敦士抬了抬手,語氣絕對稱不上和善地表示,“我先確定一下,你們二位的身份是這畢竟是嚴肅的命案調查,如果中間出現了什么邏輯不夠嚴密的錯漏之處,那就直接構成對他人的誹謗了。到時候,別管我筆下不留情面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死死盯著赤井秀一看,還瞟了一眼一邊的唐澤,多少帶點私仇的意思在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