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一個新聞從業者,在這種環境當中,應當是很具備話語權的,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他就分外不甘心。
赤井秀一瞥了他一眼,咬了一下嘴里的棒棒糖桿,沒有作聲。
安室透倒是轉過身,非常鎮定地從口袋里抽出了一張名片。
唐澤用余光偷瞄著安室透臉上鎮定自若的神態,莫名其妙有一種他等待這個時刻已久的感覺。
可算是給他逮到了除了經費報銷之外,能拿這個身份出來顯擺的機會了,這一臉的揚眉吐氣之色哦
“鄙姓安室,是一家偵探事務所的主理人。我本人沒有什么名氣,不過伱或許聽說過我事務所旗下的另一位員工從美國回來的高中生偵探,明智吾郎。”
下意識地伸手接過安室透遞過來的燙金名片,森敦士看著上頭印刷得十分鮮明的tite,有些回不過神。
“那就先從已經死去的杉山是如何按響門鈴的開始說起吧。”微笑著的安室透,也許是看在好歹是用他賺了點面的份上,終于撒開了唐澤的領口,“事實勝于雄辯,去門口直接演示一下吧。”
“庫梅爾和波本,在制造和利用兇殺案”翻動著雜志的貝爾摩德停下來了手,將手機換到另一邊夾持,神色古怪地反問道,“你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那當然是他親眼所見
拉緊了帽沿,愛爾蘭甕聲甕氣地說“這兩個家伙所圖甚大,我只是出于對你的消息的感謝,才和你分享這一訊息。不領情就算了。”
想到晚上看見的景象,愛爾蘭湊近了帳篷中央的暖爐,努力試圖驅散掉身上所有的寒意。
他就說嗎,“名偵探”什么的,是那么好當的嗎
據他所知,身為組織二代的庫梅爾,是完全由組織教育出來的,純粹的殺手,缺乏正常的社會教育經歷。
槍械、格斗,這些技術還有的說道,但是要說他是具備什么推理素質的偵探人才,愛爾蘭只會嗤之以鼻。
根歪苗黑的組織的孩子,能當什么名偵探他們又不是慈善教育機構,沒有像雪莉那樣展現出特殊天賦的孩子,自然只會成為普通的炮灰和耗材,是沒有接受精英教育的資格的。
庫梅爾能在短短的時間當中,打出如此響亮的名聲,要說中間沒有貓膩,他才不相信呢。
而今天,他親眼見識了一出庫梅爾與波本這對上下級,是如何“破獲”命案的。
那確實是好破案,畢竟還能有誰比策劃者本人更了解命案的細節和真相呢
愛爾蘭覺得,他甚至有理由懷疑,波本或許在私下里有一些為自己篩選可用人才,囤積個人勢力的想法他倒是聽說過,波本由于沒有完全受到朗姆的信任,始終在單打獨斗,很難向上一步的困境。
那個小瘋子又在搞什么,愛爾蘭怎么一副著了道的樣子。
搖了搖頭,對電話那頭的胡言亂語表達完無言的貝爾摩德,重新拿起雜志,翻向下一頁,用挑剔的眼神審視著頁面上的服飾,隨口警告了一句“我知道你的想法,你的心思簡直都要寫在臉上了,愛爾蘭。出于曾經合作過,未來或許也會合作的同事的角度,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庫梅爾,不是你動得了的角色。”
瞇了瞇眼睛,愛爾蘭瞥了一眼手機上的通話頁面,沒有說話。
對面的沉默同樣沒有出乎貝爾摩德的預料。
在庫梅爾告知她,自己的偽裝身份或者暴露給了組織中的一部分人,他懷疑有人正在針對他的時候,愛爾蘭的名字幾乎是一下就跳進了她的腦海。
同樣在少年時期就加入了組織,幾乎是被皮斯科養大,一手培育起來的愛爾蘭,是個不那么理智,性格暴戾的家伙。
要他不因為皮斯科的死遷怒其他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