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礙事的家伙背影消失的瞬間,鯨井定雄臉上故作鎮定的的笑容直接消失了。
古川大依舊是虛無縹緲的,找不到真實存在的幻影,哪怕他們搜查到了什么關鍵線索,在追訴時效即將過去的這個夜晚,也都成了即將喪失效力的掙扎。
他并不怕這群人發現什么,甚至就連他們發現自己的身份這件事,也十分有恃無恐。
問題是那4個億,那4個億
“砰”
娛樂室的門被步履匆匆的鯨井定雄一把推開,重重撞在了墻壁上,又同樣沉重地彈了回去。
早已在船尾隱蔽地方等待的另外兩名同伙就沒有這種閑適,狂怒地瞪視著走進門來的鯨井定雄。
“他們怎么說了”咬牙切齒的蟹江是久憤憤瞪視著走進門來的鯨井定雄。
“還能怎么說,沒頭蒼蠅一樣亂找呢。”鯨井定雄垂著頭,沒什么精神地說。
因為暈船臉色更加青白的龜田照吉,一臉菜色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如果,如果說,這群偵探真的,發現了我們的身份”
他結結巴巴的話語,像令水面瞬間凍結的寒流,一下將整個空間徹底凍結。
三個人各自低垂著頭顱,氣氛非常凝重。
因為心懷殺意,從上船開始就拿出了自己畢生演技的鯨井定雄,算是暫時自認為是幾個人中的決策者,情緒最快穩定下來。
他抬起頭,看了看另外兩個分外陌生的同伙。
20年前,殺死了首腦的他們,沒有了葉才三這個道上出名的角色去負責洗錢,尋找渠道,三個人根本沒辦法處理好這燙手的錢,所以只好選擇了最笨,也最穩妥的法子。
他們把錢存放在某個約定好的地方,然后立刻改頭換面,隱姓埋名,各自去過自己的生活。
等20年,等到案件本身已經變得模糊而遙遠,等到沒有人還記得葉才三的年代,再把錢取出來,安穩享受接下來的人生。
所以現在,三個明明曾經接受過訓練,同吃同住,一同出生入死的同伙,頂著完全陌生的面孔,痛苦而迷茫地坐在這里。
4億円啊,那可是20年前的4億円啊。
20年來,經濟形勢的變化,社會生活的變遷,快到讓人瞠目結舌,時光從來不曾這么明目張膽地表達著自己的離去,一切像是刻意加速給他們看的一樣。
他們就像地里種著一茬20年后就會結果的金子的農民,擔心刮風下雨,擔心市場波動,擔心金子被人發現,擔心自己等不到收成的那天
明明鋌而走險,獲得了巨量的財富,卻不得不隱姓埋名,拋棄過往,用新的身份,像個普通人一樣老老實實進入社會,做普通的工作,當普通的人。
結果到最后,一切落到如此下場,他們殺死兩個人,費盡心力,謀算那么多年,忍耐那么多年,最后卻是一場空
可笑,真是太可笑了
“我不管,我忍不了了”蟹江是久齜了齜牙,憤憤瞪視著另外兩個人,“今晚過去,那筆錢就是神不知鬼不覺,再也無法被追回去的錢了。我們帶著信物去找銀行,一定可以找流程索賠的。我們還有保險,還有質押的時候花費的管理費媽的”
說到這里,他暴怒地錘打了一下面前的臺球桌。
那可是整整8袋子錢存放起來的位置一點都不小
這種尺寸的保管箱,每年要繳納的保管費用,與高價值物品對應的保險費,都是一筆可觀的數目。
他們這么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工作賺來的錢,倒成了替銀行打工的了
而那筆他們心心念念的錢,不知道肥了哪個同行的錢袋,他們倒成付費替人保管東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