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落水了”
一從餐廳中跑出來,服部平次就高聲詢問著,用最快的速度確認了聲源的方位,同時努力向著船頭聚滿了人的甲板處靠近。
夜晚的甲板上沒有什么照明,只有餐廳向外透出的燈光,此刻一群身穿制服的船員擁擠在前方,手電筒的燈光搖來晃去,亂糟糟的看不清情況。
“好像是一個船上的旅客”
“所以他說發現船外頭掛著一個人什么的”
“逃生梯只剩這一臺了,怎么辦”
“麻煩了,就算有救生艇”
周圍船員的嘈雜議論聲傳入耳中,察覺到了什么的服部平次心頭一緊,推開周圍的船員,向下俯視。
船頭的欄桿外,一架逃生梯飄飄蕩蕩地懸掛在那里,梯子的盡頭,一個明顯是人形的東西飄飄蕩蕩掛在那里,隨著船頭浪花的節奏卷動著。
服部平次先是喉頭一緊,定睛確認過那是一個短發瘦削,身穿襯衫的男人,才短暫松了一口氣。
唐澤今天穿著一件配了圍巾短斗篷的風衣,里頭搭配著的也是毛衣背心,這肯定不是他。
穩定住心神,他呼喚來了跟出來的幾個人,很快就和毛利小五郎一起合力,將被繩梯吊在那里的男人拖了上來。
額頭被子彈擊穿,流著一條血痕的蟹江是久的尸身,就這樣被他們拽回了甲板上。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說,唐澤
“你們剛剛說有人落水,是什么情況”服部平次再次扒住欄桿的邊沿,俯視著一片黑沉的海面,心止不住地下墜著。
唐澤貌似是會游泳的,可是從這么高的地方以墜落的姿勢掉下去的話,那就不是簡單的浮水能解決的了
“就是,有個上船來的乘客,呃,挺年輕的一個小伙子”被多道視線盯上的船員們往后退縮了一下,商量幾句之后,推出了一個長相老實憨厚的青年船員,解釋自己遇到的情況,“他在甲板上轉了好幾圈,我們碰到了他兩次,還詢問了他在找什么。他說他在尋找船上失蹤了的人,我們看他堅持,就沒有勸阻。剛才,他突然跑過來跟我們借手電筒,說好像在船外發現了東西,確認之后再來通知我們。”
“然后他就一直沒有回來。”站在他旁邊的另一個高個海員接過話,不安地扯了一下制服的袖口,“我們擔心出了狀況,就順著他跑走的方向找到船頭,卻發現這里沒有人,反而是船外掛著,呃”
“你們是怎么確定他已經落水的他或許只是去了船的其他地方。”心神已經慌亂起來的服部平次,努力保持著鎮定,繼續確認著情況。
幾名船員對視了一下,然后向他們出示了自己發現的東西。
毛利小五郎一行人臉色一下沉了下去,毛利蘭更是捂緊了嘴,生怕泄露出驚呼聲。
那是唐澤身上佩戴著的格紋圍巾以及一部暗紅色的手機。
服部平次用力吸了一口氣,猛地回過頭,怒視著臉色不佳,畏畏縮縮躲在人群后方的鯨井定雄。
“是,是葉才三,一定是葉才三”鯨井定雄渾身顫抖著,嘴里不斷重復著含混的念叨,在船員們接過救生梯,準備放下小艇去尋人的紛亂腳步聲中,念咒一般說著,“他來報復我了,他來報復我們了”
拙劣的演技服部平次用力咬住了牙齒,用力地上嘴唇都朝上不自覺地擠壓著,像在做出噬咬的表情。
這個家伙,之前在他們搜尋的時候,借口去廁所,離開過他們的視野
該死,離開過的人也不止是他一個,光憑這點,他肯定是不會承認的。
服部平次捏緊了垂在身側的手,轉過身,大步向著后方機房的入口走去。
“一定是因為唐澤提起發現了蟹江是久的尸體,所以他被兇手給”緊緊抓住欄桿上略有凹凸的漆面,柯南咬緊了牙關,看著下方映著些微月光的漆黑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