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拿起吧臺邊的抹布,慢條斯理地擦拭起自己剛剛拿出的新的空杯,沒有接話。
滿以為里昂會回答的唐澤等待了幾秒,見里昂一直保持沉默,有些意外地看過去。
里昂只是繼續默默擦著杯子。
唐澤的表情僵了僵。
這幾秒鐘的沉默,震耳欲聾。
“等一下,這個東西,確實只能我用吧這是我天鵝絨房間的東西,我又拿不出去。”
里昂凝視著唐澤一會兒,手里的動作沒有分毫變化,只是慢慢勾起了嘴角。
這個笑容,該死的讓唐澤想起了剛剛看完的電影的結尾鏡頭已經基本確定了他身份的安室透,就是這樣看著對此毫無所覺的他,如往常一樣走進咖啡館里的。
“所以我其實,可以把它拿出去用”從他這促狹的沉默里理解到了他的意思,唐澤的音調都忍不住提上去了一個八度。
我靠,他知道自己的天鵝絨房間離譜,但是如此離譜,也太離譜了
他的助手是他的靈魂克隆人,甚至存在能被其他人觀測到的實體,能真的隨時從天鵝絨房間走出來,替唐澤在物質世界去做一些事,已經是離譜到天上去的設定了。
他天鵝絨房間里的東西,還能拿出去給人的嗎
唐澤瞪著里昂看了一會兒,又瞪著手里的杯子看了一會兒,視線悄咪咪地轉向了里昂放在吧臺另一側的菜單。
那是唐澤的人格面具全書。
不知道是為了配合裝修,還是唐澤的天鵝絨房間就是這樣,他的人格面具全書,外頭還有一層寫著“nu”的書皮反正里昂說是書皮。
雖然放在這里,畫風確實是一致了,但是唐澤閑的沒事干凹面具玩的時候,看見酒保打扮的里昂抱著本菜單在那點單,感覺還是哪里都不對勁。
“那個不行。”里昂伸手蓋住自己的菜單,溫和地說,“我們這是女神異聞錄,不是寶可夢。”
“這樣啊”唐澤挪開視線,嘴上答應著,心里已經轉起了其他念頭。
這個嘛,不如找個機會把書偷出去試試好了。
只有一個id的世界,是多么的寂寞如雪啊。
然后他的目光,又轉向了吧臺后的酒架,目光閃爍,躍躍欲試。
“迫不及待想體驗一下和助手打一架的感覺就直說,我可以亮血條的。”再懂唐澤不過的里昂,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因為太清楚你的本性,我才沒有權限告訴你這些東西的。要是早告訴你,你恨不得把我這的地毯都毛出去用去。”
被他說中了心思的唐澤清了清嗓子。
有一說一,確實,要是早發現還有這種操作的話
那咋辦嗎,我們rg玩家是這樣的呀。
無奈地嘆息了一聲,里昂把被自己擦的锃亮的杯子,放回吧臺上,手指輕輕一彈,唐澤胸針上掛著的新長的欲石,就碎裂成了飄飄揚揚的金粉,落進了嶄新的空杯底部。
“好了,拿著你的東西出去玩去吧,別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