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蘭愣了幾秒鐘,大腦短暫空白了幾秒鐘,想了想,輕聲沖著臉側的頭盔耳語道“唐澤,這段劇本上沒有啊,出了什么情況了嗎”
“唐澤這小子”血壓上涌的毛利小五郎捏緊了拳頭,刷地從座位上站起,就想向著舞臺的方向沖刺。
眼疾手快的遠山和葉一把拉住了毛利小五郎的胳膊“喂大叔,現在不能上去啦,正是高潮戲份呢”
“他之前明明答應的好好”
擁抱著她的人毫無動靜,察覺到了臺下微妙的騷動,毛利蘭不由驚慌地朝著后臺的方向看去。
鈴木園子站在后臺的入口處,用力揮舞著手里的白板,上頭寫著“繼續下去”幾個大字,似乎不覺得臺上發生的是超出劇情的意外一樣。
這,園子她
該不會,園子覺得臺本被修改了很不爽,臨時串通唐澤制造一些更夸張的爆點吧
毛利蘭腹誹不已,但當著禮堂中數百觀眾的面,她輕輕吸氣,只能接著之前的臺詞繼續演下去。
在被突然擁抱住之前,這里本應該有一個騎士向公主揭面的過程。
公主應該伸出雙手捧住騎士的頭盔,將它摘下,在看清對方的真面目之后,因為臉上熟悉的傷疤,驚嘆地發現這位騎士竟是從小與自己結緣的王子。
但現在,這個環節被對方的深情擁抱中斷,她估算了一下時間,只好硬著頭皮跳過了之前的部分,稍稍改了下臺詞“莫非,你其實是黑桃嗎想不到,被我父王砍傷眉心并趕出庭院的你,居然是撲克王國的王子”
嗨呀,這下真是,全亂套了。
一邊說,毛利蘭一邊尷尬地繃緊了腳背。
這不根本還沒看見為王子的臉嗎,這臺詞,根本對不上劇情啊。
完蛋了,接下來該怎么自然而然地摘掉騎士的頭盔呢,還是說等結束了吻戲,讓唐澤自己把頭盔拿下來什么的
心里懊惱不已,毛利蘭面上依舊盡職盡責地保持著欣喜的微笑,輕輕踮起了腳“如果您還沒有忘記我們過去的約定,就請在我的雙唇上,證明這一點”
她勾住騎士刺繡著華麗紋路的領口,抬起頭湊向對方的嘴唇,預備照排演好的劇本那樣,靠近一些,再利用一個旋轉完成借位的動作。
在貼近時,一絲微微的疑惑在她心頭閃過。
奇怪,是她今天穿的高跟鞋更高了嗎為什么感覺,靠近唐澤的臉好像比之前排練的時候簡單不少
站在禮堂二層空蕩的看臺后方,饒有興趣看著這一幕的唐澤,用肩膀頂了一下站在身邊的人。
“怎么樣是不是還挺好玩的”用著不屬于自己的聲線,唐澤臉上掛著興致很好的微笑,“我說了,今天會很有意思的。”
“噓,別吵。”被他撞地歪了一下的貝爾摩德斜了他一眼,重新拿穩手里開著相機模式的手機,正正對準臺上的男女。
好吧,提前瞞著an,讓他們兩個直接上演吻戲,確實有點不厚道。
但想想看,這似乎反而給了她記錄下兩個孩子初吻的機會,她臉上慈祥的笑容頓時就又掛起來了。
“喂喂,控制一下。”藏身在黑暗中的唐澤翻了下眼皮,“你用這張臉這樣笑實在是太詭異了。”
貝爾摩德毫不留情地嗆了回去“閉嘴,你用這張臉翻白眼也沒好到哪里去好不好”
“瞎說,他明明自己就經常”
“呀啊”
高分貝的尖叫聲,就在臺上的少男少女即將親吻上的前一秒,響徹了整個禮堂。
由學校的籃球場改建而成的禮堂是個高大而封閉的空間,尖利的聲音如同經過了回聲壁的放大,在這片場地中不斷回蕩著。
配合上漆黑一片的現場,驚悚氣氛頓時拉滿了。
兩步走到欄桿處,美瞳片后面的雙眼轉向赤紅色的唐澤向下俯瞰著,清晰看見了被標注出來的,撲倒在地的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