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哦,我和卡邁爾先生只見過幾面,沒聊什么。”
唐澤的解釋非常真誠,但聽在朱蒂耳中,更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了。
忙成這個樣子,還有空傳同事的八卦,看來某些人的工作還是沒飽和啊
冷哼一聲,朱蒂擰開手里的杯子,嗅到了撲鼻的熱氣,面色才和緩下來。
暫時不計較了,反正,忙完要緊事,騰出手來收拾多嘴同事的機會還多得是。
“你要離職的原因,是我和志保提出的那個計劃嗎”成功甩完鍋的唐澤收起玩笑的神情,認真詢問,“你們接下來肯定還有其他相關工作,保留這個教師身份沒什么不好的。”
朱蒂左右看了看無人的中庭走廊,確認他們的對話不會被其他人聽見,才攤了攤手“這個身份唯一的意義,就是更合理地接近新出智明,現在既然一切發動在即,額外分散精力不是明智的選擇。哪怕沒有你的關系,等解決了她的問題,我一樣是要離開這里的。”
“我看你挺喜歡這份工作的,真的不考慮一下保留身份嗎”很明確知道貝爾摩德不會就此落網的唐澤善意地勸說了一句。
朱蒂與貝爾摩德的仇怨,唐澤非常清楚,也知道貝爾摩德不管在何處落網,都是她罪有應得,但唐澤不會因為某一個情報組織的想法,打亂自己的計劃。
拋開o不談,波本和貝爾摩德,是他庫梅爾身份的兩重保障。
就算沒有劇情的慣性在影響,唐澤在這個時間點,同樣不可能支持fbi逮捕對方。
貝爾摩德好好地回到組織,才能將他的利益最大化,失去了她,想再找一個能同樣協助的組織成員,難度可太大了。
可以相信接頭人,可以有信任的線人,但是別信任對方身后的團隊和組織,不管究竟是什么規模這是唐澤多年來的工作經驗。
fbi也好,日本公安也好,雖然合作愉快,但不是怪盜團這樣完全掌握在他自己手中的力量,唐澤對他們都會持保留態度。
所以,他基本可以斷言,朱蒂一舉擒獲貝爾摩德,當場退休的機會,是不存在的。
“不用了。”搖了搖頭,朱蒂面帶微笑,“我從事現在的工作,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仇恨。”
她被困在這場月夜的噩夢當中如此多歲月,她想要做的,她想要追求的,只有一個目標。
她當然有她自己的人生在解決了那場噩夢之后。
從朱蒂平和淡然的表情當中感受到了莫名的熟悉,唐澤的表情呆了呆。
“身為fbi的探員,卻只信仰自己的私心,這聽起來是不是有點過分但我真實的想法就是如此。”朱蒂沒有刻意加強音量或者語氣,這幾句話落在唐澤耳中,卻格外響亮。
雖然說得更夸張一些,更正派一些,她可以用類似“為了不讓發生在我身上的悲劇在更多家庭重演”之類的臺詞,粉飾她的表達,但有些事情,自己是騙不了自己的。
“其實你不必專門來勸我。我明白你的好意。”朱蒂平靜地表示,“我覺得,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想法。”
與唐澤那雙淺藍色的眼睛對視,朱蒂朝他心照不宣地微笑。
雖然他們的年齡差距不小,雖然唐澤與她的境遇不盡相同,但是朱蒂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
面前這個慣愛用溫和的外表掩飾真實自我的家伙,是個能認同她的同類。
朱蒂露出了笑容,唐澤反倒收起了一直掛著的微笑。
當這個孩子不再保持柔和的表象時,看著這張面無表情的臉,朱蒂卻覺得,此刻的唐澤比之前的他要更加親切。
真像秀啊,這個,刀鋒般的眼神。
她仿佛又一次看見了流淌而出的月色,穿過紗簾,輕輕浮動。
“我確實可以理解。所以,我才想要特意告訴你。卡爾瓦多斯,到日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