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伏特加來評價的話,比起打完電話讓他處理和檢查信息安全,那個動作更像是給妖魔鬼怪重新貼上封條,迫不及待地把燙手山芋扔出來似的。
但他很會讀空氣,所以什么都不敢提,只是低頭將手機連接上個人電腦的設備,開始例行的排查。
“萬圣節派對。”就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伏特加埋頭處理的時候,琴酒重新開口,“明天晚上,你去一趟吧。”
“什么”伏特加不由愕然。
別說去參加活動了,聽見派對這個詞從琴酒的嘴里吐出來,都像是看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似的。
“明晚十九點,在橫濱附近碼頭的游輪上,不要遲到。”琴酒還在繼續說明情況。
“大哥,可、可是,為什么要去這種胡鬧的地方,是有什么安排嗎”伏特加忍不住反問。
看琴酒說話的樣子,很明顯這趟安排,琴酒自己都不是太耐煩說,他生怕不主動問,琴酒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懶得跟他提。
“和貝爾摩德有關。”琴酒目視前方被車流照亮的漆黑夜色,不欲多言,“上面命令我們探查內情。”
伏特加“哦”了一聲,忙不迭點頭。
聲稱要來幫忙追蹤雪莉的貝爾摩德,一到日本,就扎進了米花町里不出來,郵件不回,電話不接,打十次有八次打不通。
好不容易打通了,她就說在忙著找雪莉,可是問進度,進度一點沒有,只是一口咬定雪莉還在米花町,所以她還要再呆一段時間。
東京能管大事的代號成員總共沒幾個,好不容易來個接近內層的,結果莫名其妙舍棄了社會身份,整天泡在米花町里摸魚。
波本爭權奪利,不好隨便摻和,庫梅爾被波本扣在手里,能用,但不多,貝爾摩德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整天在找了別催
怪不得假都沒放完的愛爾蘭被琴酒支使成那個樣子,大哥看著沒什么反應,其實氣得不輕吧。
“煩透了這幫秘密主義者。”已經膩煩了做憲兵隊的琴酒冷哼,“所以,雖然沒有boss的許可,要是發現她有什么越軌之舉的話,我絕不會放過她。”
果然,大哥是真的氣到了。
“大哥,其他人處置了也罷,貝爾摩德”伏特加試探著勸了一句。
“沒什么區別。就算那個女人再得寵也一樣。”琴酒瞇了瞇眼睛。
說到底,她的“自由”,只是稍微放松了風箏線而已。
他們,都只是組織根系上生長出來的衍生物。
有的人是植株,有的人是巨樹,而有的人,只是依附于其上的藤蔓,靠著搶奪些微的養分茍且偷生。
搞明白自己是什么東西,分清自己的地位,才是在這里的生存之道。
組織,是如此層次分明,規則簡單而有效的叢林,生長在其中,只有遵守食物鏈的循環,才能得到屬于自己的那部分東西。
搞不清自己的定位,試圖掙扎,試圖觸碰所謂的自由,那么失去了養分和根,也只有死路一條。
踩下油門,看著大橋的鋼索從車窗外劃過,細細的絲線般的陰影,將繁華的車流悄悄撕裂,琴酒譏嘲地勾起嘴角。
他們所有人,誰又不是這樣呢
“你在看什么呢灰原”
走進客廳,沒在沙發上發現慣常出現在那的人影,柯南環視了一圈,就看見灰原哀難得挪了個窩,正扒在窗臺上發呆。
他順著灰原哀的視線朝外望去,只能看見這一側博士種下的爬山虎攀住了搭好的爬架,正在生機勃勃地向上攀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