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屋內的這個角度看去,它細弱的枝條仿佛生在伸向無窮的天際似的。
“沒什么,有些無聊。”灰原哀收回看向窗外藤蔓的視線,順便收起被攏在雙手中的手機。
別擔心,貝爾摩德不是故意叫卡爾瓦多斯來試探我。
她那是沒得選,除了卡爾瓦多斯這個傻叉,她在組織里找不到其他能差遣的狙擊手了。
手機屏幕上的字跡很快隨著屏幕的熄滅,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伱還是堅持要去那個奇怪的晚會嗎,工藤那是個圈套,去了會被殺掉的。”灰原哀轉過頭,依照提早就說好的說法開口勸誡,同時語氣中也包含了一定的真情實感。
貝爾摩德來日本其實算是半放棄了她克麗絲溫亞德的身份,這種級別的宴會請帖,已經不是現在的她能隨意安排舉辦的活動了。
也就是說,不論這個化裝舞會是否會和唐澤說的一樣,是貝爾摩德的故布疑陣,它都是動用組織的部分資源的。
那么工藤提出的這部分計劃,就存在導致他身份暴露的危險。
前不久,他剛用自己的身份在帝丹的學園祭上出現過一回,再次讓工藤新一現身人前,而且是組織的視野前,這是非常危險的舉動。
就為了蒙騙知道臨時解藥存在的貝爾摩德嗎,代價未免太大了。
如果在誤會解開前,組織的人就動手了的話
“我不得不去。”柯南把手里的信件翻轉過來,將它的抬頭展示給灰原哀看,“你看,收件人和邀請函寫的都是工藤新一,但信件的開頭是這樣的。”
“尊敬的,江戶川柯南閣下。”讀出了那個開頭,灰原哀抿緊了嘴唇,“你是說,貝爾摩德已經發現你的身份了嗎”
“對,江戶川柯南和工藤新一其實是同一個人,知道這件事,你的身份同樣暴露無遺。”柯南沉聲說,“對方,說不定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這封信,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人寄過來的嗎”悶頭喝茶的阿笠博士聽到這,終于抬起了頭,“他們都找到我這了,為什么沒直接殺上門”
“誰知道呢。”柯南這樣說著,強烈的視線投向了灰原哀。
說實話,關于這個問題,他也非常好奇,灰原哀的態度也是。
之前總喜歡強調被組織發現一切完蛋,會給所有人帶來滅頂之災的灰原哀,突然提出了這么一個冒險的計劃,說這是最有可能抓住貝爾摩德的計劃什么的
反常,非常反常,組織那邊是,灰原哀這邊也是。
灰原哀默默別過了頭。
這個問題,她也向唐澤提出來過。
按照她的理解以及對貝爾摩德的印象,哪怕是她還在組織工作的時候,因為她的工作本身屬于貝爾摩德極度厭惡的那個部分,貝爾摩德的態度都是直接寫在臉上的。
唐澤沒有給她明確的回答,只是模棱兩可地說,她把柯南叫上一起參與計劃自然會明白。
所以哪怕非常不解,她還是出于對唐澤的信任,忠實執行了他的要求,把計劃的大部分向柯南和盤托出。
總之,雖然原理不明,但利用了貝爾摩德不可能外泄她身份的這一原則,他們才會安排這么一出戲。
想到唐澤方才的回信,灰原哀淡淡嘆氣。
明明是組織最核心的實驗主理人,雪莉卻沒有和唐澤夫婦一樣被扣押在歐洲,而是被派往日本的實驗室工作,表明組織是知道貝爾摩德的情緒的。
任誰也想不到,發現了雪莉蹤跡的貝爾摩德,居然會一意孤行地要獨自解決這個問題,單槍匹馬赴會吧。
哦,嚴格意義上講,不能算是完全的單槍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