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也不是什么決定性的證據”
“嗯,確實不是。這只是我對你手法的一些解讀。真正的證據是你為了不讓木乃伊先生從鏡子里發現自己的形象變化而打碎的,洗手間的玻璃。想要這么精準地命中死者的心臟,還要穿過準備好的塔羅牌,兇手必須站在極近的距離上。猜猜看,甲板上的痕跡能和你鞋底上的玻璃碎片匹配上嗎”
“我、我”
不聰明的兇手先生焦慮而恐懼的喘氣聲從極近的距離吹拂過來,讓貝爾摩德忍不住側了下頭。
不該把竊聽器裝在那家伙的面具上的,聽著真不舒服。
略感煩躁的她閉了閉眼。
聽著面前的家伙不斷狺狺狂吠,她的忍耐快要到極限了。
比起靈活而矯健,如同生來就擅長在陰影中來去自如的庫梅爾,卡爾瓦多斯的不靈活,也是她不太想合作的重要原因。
到了此刻,她才終于聽見了耳機中傳來等待已久的聲音。
“等到你被捕之后,關于我違法持槍入境以及簽證相關問題,我自然會去交涉。束手就擒吧,貝爾摩德,就算你保持沉默,有這個女孩在,我們也就”
細小的破空聲劃過耳邊,朱蒂一驚,才意識到自己為了瞄準貝爾摩德的方位,已經從車輛的遮擋中暴露出了一部分身體。
然而不等她再調節身形,灼痛已經劃破了她的手臂與軀干。
手里的槍脫手飛出,朱蒂吃痛地向側面一倒,跌坐在地上。
“謝了,卡爾瓦多斯。暫時別殺了她,我還有話要問。”貝爾摩德朝著幾層集裝箱頂端那個模糊的人影擺了擺手,閑庭信步地彎下腰,撿起朱蒂掉在地上的手槍,慢慢走向了她的車邊。
準確說,是走向了車的副駕駛座,今晚行動的真正目標。
“是在等你的同伴支援嗎真是抱歉,我提前兩個小時過來,用你的身份支走了他們。不過,這可是好事情,要是他們還留在這里,那你們fbi這次怕是要全軍覆沒了。”
“你、你說什么”捂住傷口的朱蒂喘了兩口氣,艱難地抬起頭看向貝爾摩德。
“你那兩個組員去船上找人了吧你們擔心我對那些個偵探下手。”居高臨下地俯視朱蒂,貝爾摩德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我本來想問你們是怎么鎖定到我的身份的。不過看見你的眼鏡,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隨著貝爾摩德越走越近,她的影子籠罩在朱蒂身上,遮蔽住了路燈與月亮的光輝。
朱蒂只能盡力抬高頭顱,才能看清她此刻傲慢的神色。
“我還得謝謝你們,幫我那么準確地找到了這個孩子的位置。”用戴著手套的手舉起槍,貝爾摩德將它頂在了朱蒂的額頭上。
耳機的另一邊,會場里的眾人正在為工藤新一天神下凡一般的推理秀致以熱烈的掌聲與喝彩。
在這凱旋一般的熱烈氣氛當中,貝爾摩德溫和而慈愛地笑了。
她說話的口吻,也同樣帶上了這股月色一般的溫柔味道。
“孤獨努力了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時隔二十年,該送你和你的父親團聚了。”
“貝爾摩德”朱蒂咬緊牙關,從齒縫中擠出了這個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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