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美和子揉了下腦袋,頭疼地看著那邊我行我素的兩個家伙。
“佐藤警官,現在應該怎么辦”
正常畫肖像,需要用上這么復雜的繪畫工具嗎
喜多川祐介不明所以地瞄她一眼,把手中的畫筆擱在調色盤上,一彎腰,從旁邊的袋子里抽出了一本速寫本和鉛筆。
怎么說呢,雖然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看見他能與喜多川祐介這種腦子哪里搭錯線的孩子保持高度的同步率,她已經產生了某種不妙的預感了。
“哦。怎么,我是嫌犯”男人帽兜下的腦袋輕輕轉了下。
“我提前到了,所以找點事消磨時間。”埋首在手中畫作的喜多川祐介頭都沒抬。
他的聲音低沉且有些沙啞,像是很久沒說話一般,略帶含混,佐藤美和子花費了一點功夫才理解了對方在說什么詞。
因為涉及到對案件現場的調查,除了幾個目擊者小學生,警方還需要問詢被刺傷的當事人,還要安排外勤人員和車輛,坐地鐵來的喜多川祐介會比他們到的快并不奇怪。
“周圍粗略計算已經圍了超過三十人了,怎么辦,還要繼續統計到場情況嗎”
“是這樣的,我們這里要進行與命案有關的調查”佐藤美和子嘗試著用溫和的口氣與他對話。
負責警戒的警員們守在巷口,沒脾氣地看著這兩個莫名其妙的家伙以及越聚越多的人。
兩個身高基本一致的男人各自占據了長椅的一側,藍發的高中生面前架著一塊畫板,手里夾著一塊涂抹了許多色彩的調色盤,旁若無人地揮動著手里的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樣子。
然后她就看見,路口邊的長椅上坐著兩個人。
“所以,喜多川哥哥你是帶著這些東西一起坐地鐵來的嗎”已經擠進人群的小學生替佐藤美和子問出了這個問題。
雖然說,美術生時常需要在外寫生,有一整套的外出裝備不難理解,但是正常人誰接到小學生的求助請求,第一反應是整理一下裝備出來寫生啊
佐藤美和子吸了口氣。
“用這個嗎”佐藤美和子指了指他面前已經畫出了一個雛形的畫板,滿臉無言。
如果不是彈琴的家伙樂器盒好好地收起靠在椅子邊,面對這簡直像是什么另辟蹊徑的賣藝手法的組合,周圍的圍觀群眾應該已經開始往空樂器盒里投錢了。
“有必要帶這么多嗎”柯南站到他身邊,無語地打量他齊全的裝備。
“不算很重,我平時都是背著它們步行去寫生的。難得有機會坐地鐵,自然更是要試試。”喜多川祐介欣然頷首,仿佛她說的是什么夸贊之詞似的。
柯南通知喜多川祐介,是大約一個半小時之前的事情了。
真是的,怎么老是會遇到這種奇怪的家伙呢
“喜多川君。”佐藤美和子只好先從自己認識的那個下手,“你怎么坐在這里畫畫”
最起碼他們這次警告周圍人群,要他們停止對現場的拍攝時,就遇到了好幾個梗著脖子非說自己是在拍街頭藝人的家伙,不得不拿出更加強硬的口吻。
哪怕不靠近案發現場,太多人圍在這里不肯疏散,對偵查同樣不是好事
這年頭,東京的警察真是太難干了,工作繁重,收入不高,還總要被迫與各式各樣腦子不對勁的家伙接觸
這次,男人總算稍微停下了幾秒演奏,似乎是在斟酌她的這句問題。
不過,幾秒后,他就重新按動弦,彈撥出了一串流暢的音階,仿佛剛剛的停頓只是曲譜恰到好處的留白似的。
“我必須回答這個問題嗎”男人的語氣非常閑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