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當然可以不回答。”在心里背誦了兩遍現場調查規章,佐藤美和子才勉強保持住了語氣的平靜。
“好,那么我拒絕回答。”男人向她點了點頭,從語氣和用詞上看,好像還有點禮貌似的。
東京的這幫子神經病
在心中發出入職至今的第n次怒吼,佐藤美和子繃緊臉,叫來兩個警員看住這兩個街頭藝術家,踩著怒氣沖沖的步伐帶著目擊者們前往現場。
案子要緊,沒功夫和這些人扯皮了。
可惡,還是好氣,在東京當警察,真是越來越難了
人群的最外圍,用雨衣將自己罩得嚴嚴實實的安室透,臉色冷沉地看向人群內圈當中的人。
他的視線,自然是落在那個穿著兜帽的男人身上的。
在零組的技術員確認過了信號的地點出現在二丁目附近之后,聯想到前段時間貝爾摩德圍繞著二丁目的監視和活動,他的心就往下更深地沉了沉。
貝爾摩德行事是較為肆無忌憚的,但為了保密,在行動之前也會做好周邊的清理動作。出格歸出格,這個女人的任務完成率是確實不低的。
而現在,貝爾摩德被組織強行調離,但她之前的清理不是白做的,所以,近日會在二丁目活動的,除了本地的無辜居民,都是與組織或多或少有關聯的人。
借著室外的大雨,他用一套能徹底遮蓋住所有個人特征的雨衣配上安全帽,謹慎地接近了二丁目的方向。
然后,他就看見了一個極為熟悉的身影,熟悉到瞬間點燃了他全部的怒氣與戒備。
周遭的一切環境在他的感官中都變成了背景,他極為專注地瞪著那個用連帽衛衣將自己的容貌完全遮擋住的男人,一雙紫色的眼睛在帽檐投下的陰影中折射著鋒利的光。
景,這完全是景的樣子。
在組織當中,景有點類似科恩基安蒂這樣的專職狙擊手,只是由于個人能力比他們更加全面,所以也會負責一些更前線的執行任務。
簡單一點說,他和萊伊的定位稍微有些重合,只是萊伊是七成負責執行,三成負責狙擊,蘇格蘭則是反過來的。
為了避嫌,也為了更充分地發揮各自的崗位對情報工作的幫助,拿到代號之后,他和景一起行動的次數就降低了許多,反而是萊伊,由于和蘇格蘭在性格、能力等方面的互補,與對方搭檔的次數更多一些。
波本負責情報的調查和處理,準備以及善后,萊伊和蘇格蘭共同負責任務的執行,當真的出現重大任務時,三個威士忌的組合,可以說是無懈可擊的一支精銳團隊。
而當景需要擔當狙擊手的時候,現在坐在長椅上的男人的打扮,正是對方最常見的樣子。
無論是手里的貝斯,腳邊的貝斯盒,還是遮蓋住了半張臉的帽子,帽子下露出的有點青色胡茬的臉,纏著繃帶、戴著運動手套的手
這是個非常熟悉景,而且熟悉景在組織中的工作狀態的家伙。
甚至是,對方手中正在彈奏著的布魯斯音樂,都是景擅長、且喜歡的類型。
正因為會彈貝斯,而且水平不低,哪怕使用貝斯這種低音樂器也能自然獨奏,蘇格蘭威士忌才會選擇貝斯盒作為對自己槍械的掩飾。
他的視線冷淡地落向沉黑色的貝斯盒。
所以,那里頭裝的,或者說,守株待兔,等待他到來的,究竟會是什么呢
“嗯,我撞到殺人魔的位置就是這里。”步美指了指腳下因為剛剛停歇的雨依舊潮濕的地面,“我準備在這里轉彎,然后,這個家伙就沖過來了。”
“是的,應該就是這里沒錯,誤差不會超過一米。”圓谷光彥肯定道,“聽到了步美的叫聲,我們立刻就趕過來了,就是這里。”
“所以,犯人是因為你們一起跑過來,才會落荒而逃嗎”佐藤美和子蹙了下眉頭。
這起案件之所以影響惡劣,除了其連環行兇的本質,更重要的是,這名兇手,是一名正在不斷進化的殺人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