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喜多川祐介硬是把自己擠進他的學生名單之前,如月峰水的殿堂是根本不得其門而入的。
雖然地點很好確定,就是如月峰水的家宅,目的地也很好確定,將自己全部的人生奉獻給了畫作的老人,目之所及的地方除了富士山也不做它想。
然而,只是這樣進門的話,在他的殿堂當中能看見的只有一層一層各種畫風,各種視角的富士山,進門的怪盜團只能站在如月峰水家的位置,眺望著富士山的方向干瞪眼。
想來也是,在如月峰水的心目當中,如果不是真的與他追求的藝術有關,肯定是沒有資格接近他的富士山的,能讓伱看一眼就不錯了。
然而,成為了他的弟子,真的有事沒事跟著他學習之后,也不代表說就能在他的殿堂里七進七出殺幾個來回了。
因為你進是進來了,山可太多太多了。
易容成喜多川祐介狀態的唐澤無奈地放下畫筆,將手中的畫放在面前由光芒組成的方框上,看著這幅畫自動嵌入其中,甩了甩酸痛的胳膊。
“最近如月峰水老師總夸我技藝進步大,我說全賴老師教得好,他還以為我是在恭維他。”擦了把汗,顧不上臉頰沾上的顏料,唐澤看著前方通路上又開始冒出來的由墨水組成的陰影,悲憤地說,“他不明白,他可太會教學生了。”
最開始,唐澤給基德方便他修飾的參賽作品初稿,正是唐澤在如月峰水的殿堂當中看見的富士山其中的一個形態
唐澤就琢磨,你心中存在富士山的這么一面,那我就照著你心中的這個輪廓進行創作,那還拿捏不住你
現在看來,拿捏是真的拿捏住了,問題就是太拿捏住了。
選擇成為了如月峰水的學生,確實成功獲取了進入殿堂的資格,但也就注定了唐澤只能以學生的身份通關殿堂的每一處關卡。
簡單來說,就是畫畫,畫富士山,畫各式各樣的富士山。
之前提到過,唐澤具備的繪畫技能是基德打賞來的初級繪畫水平,并且是以大師基德概念中的繪畫水平作參考的初級,加上基德考慮到唐澤接下來對這個身份的持續扮演,在參賽作品當中加入了足夠量的青澀和稚嫩感。
所以,唐澤真的以喜多川祐介的身份跟隨如月峰水進行了幾次學習之后,對方倒是沒有質疑唐澤的水平和參賽作品的差距。
一來差的不算很大,二來有差距也正常,精心繪制了幾個月或者更久的得意之作,與日常練習之間存在差別才是學生該有的狀態,天才學生,也是學生。
是學生,就要學習,那學習的方法,就是枯燥的、持之以恒的練習,在練習當中交流,在指導當中進步。
總體來說,如月峰水現在對這位云學生還是很滿意的,代價么,就是唐澤在殿堂里畫富士山真的畫的快吐了。
“我覺得,如月峰水最近的心態開始有點崩潰了。”整日都在爬山,體力基礎極佳的魁梧巫女島袋君惠倒沒覺得每天爬一座富士山有多上強度,還算平靜地在分析,“最早過來的時候,他殿堂里的富士山雖多,也還沒多到如此無窮無盡的程度,但是現在嘛”
如月峰水殿堂里的陰影主要都是由墨水構成的人形怪物,這倒是沒什么出奇的。
只是,隨著他們每天抽空來這爬一座富士山的進度,能明顯察覺到陰影的強度正在不斷升高。
這位殿堂主人的執念,正在被空前挑戰,哪怕是喜多川祐介的學生身份也不能消除多少對方的警戒了。
她踮起腳數了一會兒,很快放棄了這個無用的打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