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似乎是沒想到會有此一問,設樂蓮希短暫地從說鬼故事的情緒里掙脫出來,認真思考片刻,不確定地回答,“大家好像都是這么說的。弦三朗爺爺,還有響輔叔叔……”
“因為他們都是在你爺爺生日當天死的?”
“是啊,而且這兩個人都在爺爺面前用這把琴演奏過!今年就輪到我了,我會擔心也是正常的嗎……”
設樂蓮希不舍地摸著面前的琴盒,有些畏懼,又有些倔強。
“……你爺爺是有什么天皇的血統嗎?或者說,你們家里莫非是傳承幾個世紀的那種有很多忌諱和規則的大家族?”唐澤忍了忍,沒忍住,開始發揮血統特長。
“啊?怎么可能,我們最多就是家族里出過幾個名人……”設樂蓮希愣愣地搖頭。
“是啊,所以他這個生日,就非過不可嗎……”唐澤表情微妙。
說實話,也就是他能確定這個世界主要的不科學元素都在自己這邊了,否則,要是告訴他這是什么邪教徒的儀式,唐澤說不定都相信。
不是,老哥,你這個生日過了這么幾十年,出事也出了幾十年,這個生日是什么需要普天同慶的大日子嗎?
你要是三十年前就別大操大辦搞宴席,你家的這出循環往復的悲劇就會從源頭切斷好不好。
沒有設想過這種展開的設樂蓮希呆了呆,忍不住也陷入了沉思。
聽上去還挺有道理的呢……
毛利小五郎掏了掏耳朵,也對唐澤的說法有點認同,不禁點頭:“你都能像這樣隨便拿出來給客人上手,想什么時候拉不行啊?”
非得就在這個壽宴上演奏嗎?你們家自己都覺得邪門,開始用詛咒稱呼它了,你避開這個日子不就好了……
“才不是呢!”設樂蓮希瞪大眼睛,“哪能隨便讓人拿出來呢?這是為了讓我能夠在演奏之前盡可能熟悉這把琴,不要辜負它的名聲,特意借出來的,我求了爺爺好久呢。”
她還指了指會客廳半掩的房門,在那里,能看見走廊上腳步輕緩,來回踱步巡視一般的津曲管家。
“你看,大家都很在意它的,現在它可以算是我們家的鎮宅之寶。”設樂蓮希認真地強調,“我在這個家里生活了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有機會碰這把琴。”
她不舍地摸了摸琴盒里光滑油潤的琴面,那種向往之情完全從臉上透露出來。
看得出來,她所言非虛,對這個已經沒有了往日輝煌的家族而言,這把寄托了財富與美名琴就像是代表了榮耀的舊日勛章,是要用規矩仔仔細細約束起來的寶物。
很了解這把琴背后往事的唐澤垂低眼瞼,有些嘲諷地扯動了一下嘴角。
要不是深知來龍去脈,他可能也會被這種珍之重之的態度所打動吧。
偷來的榮光,不會因為重復了三十年就能成真,假的就是假的。
還在戀戀不舍撫摸著琴的設樂蓮希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只是繼續講述著自己寧可請偵探來調查都不愿意放棄機會的原因。
“這把琴交給爺爺保管,也主要是因為爺爺算是家里的主事人。等到爺爺去世,它就會被移交給弦三朗爺爺了。”她感慨地說,“爺爺已經72歲了,身體狀態不算好。我也未必能接觸它幾次了。”
“可是詛咒,根本不是偵探能解開的東西吧?”毛利小五郎苦笑了一聲,“警察都以意外來結案了,那你就算交給我來調查,也解決不了這種問題吧。”
“咦,偵探不是那種什么忙都可以幫的職業嗎?”設樂蓮希茫然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