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天的山里,路況復雜,車輛稀少,任何出現在那里的人都很顯眼。
尤其積雪已經落了很厚一層,即便保持距離,不讓前車發現,等到他們返回的時候也一定會注意到與自己完全同向的丶額外的車轍。
她不敢跟的再近了,于是便沒有進山,只是看著飄落的雪粉,慢慢活動著關節。
弟弟已經引起了庫梅爾的注意,而一旦庫梅爾將這個消息透露給組織里的其他人分毫,即便自己的身份不會引起其他人的質疑,弟弟他也勢必會進入組織的視線。
暴露也好丶懷疑也好,這些她都有心理準備。
自從失去了父親,徹底成為斷線的臥底之后,她隨時都做好了倒下的準備,日子久了,已經幾乎不會對死亡有什麼畏懼。
然而弟弟,他還沒有。
瑛佑他還是個高中生,失去了親人,無依無靠地度日已經足夠艱難,如果再被牽扯進這麼危險的事務里……
她已經經受不起第二次失去了。
冷靜了片刻,水無憐奈在心中做好權衡。
庫梅爾即便有什麼懷疑,會采取迂回試探的手段,也就證明他對自己的還停留在單純的疑問階段,暫時還沒有掌握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依照她對庫梅爾的理解,這是個聞見了血腥味就絕對不可能撒手的鯊魚一般的獵手,如果已經掌握了自己的弱點,他根本不會用什麼暗示的手段,而是會直接展開攻擊,戲弄也絕不會只是現在這樣的程度,而是會更加殘酷和絕情。
就如同已經被坑的尸骨無存的愛爾蘭……
想起自己拿到的那些資料,想起那個身份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什麼會被庫梅爾收買過去的足立透,想起已經永遠無法為自己正名的愛爾蘭……
如果不能擺平庫梅爾,那麼自己遲早也會落到那個地步。
緩緩活動著手指,她將口罩重新戴好,拿出了手機,開始鍵入消息。
“這是今早才發售的小說的封皮。我已經拜托其他警員去調查和詢問了,我想上頭一定能發現兇手的指紋或者其他東西。決定性的證據,對吧?”
唐澤從駕駛座的側面抽出了一張折迭起來的紙條,指了指上頭醒目的“sundaybooks”,晃了晃。
“啊,是這本啊,是定時發售的周刊呢……”山村操接過它小心翻看了一下,看見上頭的字跡,微微遲疑,“確認是今天發行的嗎?這些……”
他一邊說,一邊將折迭起來的紙張小心地展開,很快發現了它的真面目。
“分手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