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偵探,這邊請。”
高田秘書站在會議室的門口,微笑著迎接走上來的毛利小五郎。
由于這次沒有經過特殊的檢測,對他們的身份毫無所覺的伊東末彥沒有額外的囑咐,于是他的視線也自然而然地無視了跟在毛利小五郎腳邊的小孩子,只是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到兩個人走進,他關上會議廳的大門,拿出遙控器關閉了燈光,打開了投影。
“晚上好,偵探先生。怎么樣,關于我的委托,你調查的如何了?”
會議桌正對面的大屏幕里,等候多時的伊東末彥坐在那里。
他的身形被周遭的大屏幕映出了一個輪廓鮮明的剪影,這次,已經很熟悉他身份的毛利小五郎和柯南不需要額外的說明,也能一眼看出他的身份了。
對比在合照中依舊意氣風發的時候,現在的伊東末彥,哪怕看不清臉,身形也已消瘦許多,病痛與不見天日的蝸居留給他的痕跡,不只是精神層面的頹廢那么簡單。
原本他也是個前途無量的大學生,家境優渥,即便不說能給社會做多大貢獻,也是個能擁有美好的未來,無需為生計發愁的年輕人……
毛利小五郎心中有所感慨,手上的動作卻沒有放松。
他慢慢朝著投影儀,或者說,攝像頭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把手插在了褲兜里,并借著這個動作,朝著柯南打了個幾個手勢。
伊東末彥人一定就在附近,趁著自己轉移他和高田的注意力,現在搜查周圍的環境是最合適的。
“首先,你需要我替你調查的,是一年前發生在4月4日的,一起運鈔車劫案。”
“這一點,我已經從你的調查進度里知道了。那么,你是怎么理解我需要調查的目標的呢?”
“你想要知道,運鈔車劫案的真兇。或者說,殺死了其中一個劫匪,也是你大學時的友人,西尾正治的真兇,到底是誰。”
像平時在綜藝上刻意表演出名偵探的姿態那樣,毛利小五郎拉長了音調,調節著腳步,讓自己看起來閑庭信步一樣,在房間內慢慢游走著。
與此同時,貓著腰的柯南已經繞到了會議桌的另一面,避開了高田的視線,研究起了投影儀,以及攝像頭的線纜。
這個時期,網絡連接的攝像頭固然是已經屢見不鮮了,但從伊東末彥說話對話的速度,以及他和高田通話的時候,對比背景當中的環境音來看,攝像頭連接的位置,包括整個系統搭建的位置,一定就在這間會議室附近。
甚至說……
“不愧是名偵探毛利先生。這些問題都難不住您。所以,您的看法是?”畫面中的伊東末彥偏了偏頭,臉上墨鏡的輪廓被屏幕映照了出來。
“……我已經知道了,你想要得到的答案。”毛利小五郎這次沒有刻意改變腔調,只是再一次強調了句子里的某些詞,“以及,你所期盼的真相。殺死了西尾正治的,正是參與劫案并因此被警方通緝,一度被捕后又再次越獄的犯人,也就是你,伊東末彥先生。”
會議室薄薄的木門后,正好走過來的唐澤看著前方緊閉的大門,做了個古怪的表情。
怎么說呢,毛利小五郎的探案水平到底怎么樣,可能還是個需要繼續觀察和辯證的問題,但在人情世故的這個方面啊,他應該能吊打是十個柯南。
你聽聽,你聽聽這個形容詞。
加了一堆定語,不斷渲染對方的罪行,在最后才說出了犯人的名字。
換做是別人,這聽上去可能不僅不令人覺得舒坦,反而還有點挑釁,很像是某些故意在裝逼的偵探一樣,多少帶點挑釁色彩。
但對追求自我認同,渴望被世界當成真正的壞蛋的伊東末彥,這句話和奉承他也沒什么區別了。
站在唐澤邊上的清水麗子同樣發出了輕輕的嗤笑:“這個男人,拍須溜馬還真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