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把竊聽器貼在什么地方了?”琴酒摘下耳機,將之扔在前方的面板上,看向朗姆。
目光一如既往的冷淡平板,像是平視著前方,又像是什么都沒在看一樣目中無人的樣子,偏偏令朗姆感覺到了一種額外的審視。
“……大概是離合器附近。”重新點燃了雪茄的朗姆哼了一聲,“是組織里研發的新型號。”
怪不得。
他就說怎么朗姆還能成功竊聽到波本的,哪怕只有短短的十幾二十分鐘,搞半天,功勞不在于朗姆這個竊聽者身上。
疑惑得到了解答的琴酒點了點頭,站直起身,招呼也不打地徑直離開了。
他什么都沒有說,但已經用行動回答了朗姆要求他來的時候提出的問題。
關于波本最近的不安分到底是因為什么的問題。
很顯然,朗姆是希望將情況往更嚴重的方向渲染的,最好是能剝奪一部分波本支配資源,以及驅使庫梅爾的權限,但琴酒在聽完以后,再次將他的疑問歸類為朗姆最不想看見的一類。
——不存在什么可疑行為,朗姆只是又一次在借機爭權奪利而已。
對于這種內部的勾心斗角問題,沒牽扯到琴酒身上,琴酒從來都是懶得理會,也不想被當槍使的,甩起臉色當然毫無負擔。
陰沉著臉抽完了一整根雪茄,朗姆才轉動了一下辦公椅,看向盆栽后的陰影處。
銀發的女人垂著頭,安靜地坐在那里,仿佛和身邊的盆栽一樣,只是這個房間的某個擺件一般。
顯然,之前不管是朗姆還是琴酒,都完全沒有在意房間里還有這么一個人存在,完全視若無睹。
“行了,行動組的人認定最近的問題不涉及機密,肯定不會出手干涉了。庫拉索,想辦法進入一趟警視廳,搞清楚庫梅爾之前接手那個案子的人,到底是從哪里搞來的跨齡人臉識別系統。”看著身后落地窗外東京的夜色,朗姆放沉了聲音,“賓加的消息還沒傳回來,系統數據都已外泄了。賓加這家伙,跑去干什么吃的。”
這才是他這次找琴酒來的根本目的,那就是庫梅爾在伊東末彥一案中遞交回來的相關信息。
或許是對原佳明的研究方向并不知悉,哪怕是庫梅爾這個親手抓了一個技術骨干回來的代號成員本人,也沒把這個系統當回事,只是放在了與動物園這個浮出水面的組織雜亂的新訊息里一起提交了上來,卻引起了朗姆的高度警覺。
當然,他對波本的不滿和敵意本身就是有的,但他更多希望看見的,正是琴酒的這種避嫌一般的視而不見。
對他自己的某些想法,更有幫助。
“是,我知道了。”庫拉索應了一聲,站起身,從房間的另一個方向走進了暗門,腳步輕盈,貓一樣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來了,庫梅爾利用隱秘的渠道遞送過來的“機會”,終于來了。
東京的另一邊,迅速消滅了竊聽器的安室透踩下剎車,把唐澤拽下來一起清空了車身上所有的可疑附著物之后,才坐回了駕駛座上,露出了一個不悅的表情。
“我就知道朗姆非要叫我過去面談就是要動手腳。也太粗劣了,這種手段。”他轉過頭,看向副駕上擺弄著發信器和竊聽器的唐澤,“你呢,之前給我發的消息又是什么情況?琴酒抓你差了?”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