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它物歸原主,然后二階堂先生,麻煩你用它完整地拍攝下你們的自白。關于兩年前的那起悲劇,關于你們是如何害死七尾八重子的。請務必保證畫面清晰,聲音完整,并且把你們的臉都拍到其中……”
琴酒挑了下眉毛。
庫梅爾說話的時候手里拿著槍,這不令琴酒意外。
哪怕是面對兩個體能體術各方面遠不如自己的目標,庫梅爾當然也是全副武裝的,手無寸鐵者即便實力上完全具備克制碾壓的能力,往往也會令目標產生錯覺,容易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只是意外于庫梅爾這近乎戲耍一般的話語。
庫梅爾根本沒打算讓他們兩個活下來,這是從前一段視頻就能確認的信息。
從根本上觸怒了庫梅爾的四井麗花幾個小時前就已斷絕了自己的生路,更別提從他們的反應來看,庫梅爾連易容都沒做。
綁匪讓你看見了自己的臉,自然代表著沒打算讓你活著回去,這算是常識了。
然而庫梅爾這稍微松動了一點的態度,又會給人以他的目的并非要人性命,只是因為發現了致命的秘密,試圖控制目標的錯覺。
在這種錯覺下,兩個人會下意識地認為,第三個選項才是庫梅爾真正的目的所在。
果然,畫面里的年輕男女表情一瞬間就變化了。
難堪丶羞恥,這是當然的,畢竟是要在第三人面前吐露自己不愿意提起的不光彩過去。
但與此同時,明晃晃的希望之色,從他們的臉上浮現了出來。
只是想要知道他們要命的秘密,仿佛這段秘密本身很具備價值,那就是沒想要他們命的意思。
就像是四井麗花會因為二階堂優次的威脅,接受成為他女友的條件那樣,他們想當然地代入進了當時的角色當中。
在兩個人迫不及待地大喊出“我選第三個!”丶“第三,那就第三!”的時候,琴酒發出了一聲嗤笑,為自己點了一根新煙。
“這兩個蠢貨死定了。”看大哥結束了專注的觀察模式,伏特加見縫插針地開口,“庫梅爾只是在找個理由要他們兩個狗咬狗罷了。”
“他們兩個最后是溺亡的?”琴酒確認道。
“沒錯,新聞上就是這麼報導的。”伏特加調出新聞頁面,點了點頭。
東京的新聞從業者嗅覺敏銳,當然是不可能讓這麼大的消息沉寂的。
關于四井集團的獨女在生日宴死亡,而且是死于自己的任性妄為,找不到任何需要為此擔責的人這件事,已經登上了社會新聞。
“這就是庫梅爾選這個地方的原因。”琴酒用點燃的菸頭隔空點了點屏幕上的畫面。
攝像機隨著兩個人給出了選擇,被從庫梅爾的手上遞到了二階堂優次手中。
似乎是為了確保拍攝下來的畫面看上去足夠真實可靠,庫梅爾還為他們解開了身上的束縛。
正如琴酒判斷的那樣,別說傷口了,用大面積的光滑布料作為束縛材料的結果就是,他們明明被庫梅爾捆了不知道多久,雙手雙腳卻連一點血液流通不暢導致的泛紅都沒有。
不過琴酒指的并不是正在手忙腳亂拿起攝像機的兩個受害者,而是整段畫面的拍攝背景。
這并不是林子里的隨便哪個空地,而是地形稍微有些陡峭的水潭邊。
如果庫梅爾二話不說給他們兩個一人一槍的話,倒進水里的兩個人甚至會隨著水流被沖到峭壁的下方去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