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我隱瞞你的行蹤?!二階堂,你明明也沒有告訴過他們……”
“告訴他們,然后暴露自己很可能快要上位的事實嗎?而且你確實也沒打算說!”
“因為我們當時又不是情侶!”
“哈,又想吊著我是吧?要不是有四井集團,難道你以為我看得上像你這樣的……”
“像我這樣的什麼?!二階堂優次,你不裝了是吧!”
兩個人的聲音越說越高,很快就陷入了旁若無人的爭執。
危險環境造成的壓力和恐懼,站在朝著他們的槍口造成的安全威脅,居高臨下充滿嘲弄,明明是罪犯,卻還能鄙薄萬分看不起他們的脅迫者……
從未經歷過如此困境的兩個人朝著彼此大喊大叫著,試圖宣泄出內心的不安和恐懼。
以及些許不好宣之于口的憤怒和不滿。
這段影像被存留下之后,成為傀儡還是小事,他們兩個人接下來的人生就真的要彼此綁定了,想不綁定都不行。
四井麗花從兩年前就做好了這個心理準備,但場合不是婚禮的教堂和賓客的見證,而是危機四伏的森林里,狼狽萬分的在脅迫下彼此揭短,還是讓她破防了。
于是很快,畫面就轉進到了那段被原原本本播放給警察的部分。
兩人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其中可能也有庫梅爾的因素在——爭吵很快升級到了肢體沖突,相互推搡了起來。
這段看上去不是那麼容易分辨,因為鏡頭始終在二階堂優次手里,只能拍到四井麗花的大特寫。
但在四井麗花落水,并且將二階堂優次也拽下去以后,畫面就重新變得清晰了。
只看這一段視頻,任何人都能得出一個簡單的結論。
情侶吵架,吵上頭了把對方推下水了,結果自己也被帶下去,就這樣雙雙溺死了。
經過庫梅爾的處理,只要拿不到完整的影像資料,誰都不會發現畫面中第三人的存在,一場沖突導致的滑稽可笑的意外,就這樣被炮制成功了。
至于為什麼他們會吵到喪失理智,為什麼兩個水性很好的人落水以后竟然就這樣一點點溺死,為什麼他們會出現在林地的中央,似乎都隨著兩個人根本不分場合的歇斯底里得到了解答。
——一對癲公癲婆,做了什麼似乎都不奇怪,除了評價一句真會給自己作死,不會引起任何疑問。
聯想到那些談起戀愛跑去大雨里狂奔的戀愛腦小年輕,這種行為邏輯甚至談不上奇怪了。
看著歸于安靜的畫面,琴酒將煙捻滅在菸灰缸里。
別說組織的影子了,就連這樁案件其實是人為操控的結果,都不會有人猜得出來。
“有點繁瑣,但手法很乾凈。”琴酒這樣評價道,并且再次確認,庫梅爾在犯罪領域確實是不世出的天才,在成為了偵探丶接觸了更多兇殺之后,還有了不少精進。
優秀的策劃人,恐怖的執行者,精準的殺手。
要不是長了張嘴,真是個好用的人。
本章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