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試試我載兩個或者三個還是沒問題的。”萩原研二拽了一下頭頂的護目鏡,登時躍躍欲試起來,“我讓他們來試試看,他們都不愿意呢。”
“什……沒,我沒有,我沒說我要試!”
本來還沒多想載他的萩原研二,看他反應激烈,反而來興趣了。
認真回憶一下,唐澤好像還真沒坐過他開的載具。
那次險象環生,精彩紛呈的過山車之旅,唐澤還在用偵探的身份在外頭到處亂跑呢,完全是交給隊友們去處理的。
萩原研二用眼角余光留意著,很多個隊友還在用不確定的擔憂眼神打量和觀察唐澤狀態,似乎在確認唐澤是否是在硬撐。
于是他故意說:“你看你疲勞的進來都差點跌倒,一會兒還要出去應付警察呢,干脆別辛苦了,我載你過去吧。這邊的地形也不是很好走。”
“我不要,我才不……喂,我都說了我沒事了,別、別扯,別扯!我自己上車,我自己上車還不行嗎!”
————
不遠處的秘寶之間,也是高懸于殿堂最高處的“鳥籠”當中,對外面的環境完全一無所知的及川武賴,正充滿震撼地直視著眼前的場景。
這里是他的畫室,或者說,起碼是個和他的畫室非常相似的地方。
周圍的桌子上擺滿了教學用的畫具和器材,正前方擺著數個畫架。
自從妻子出事后,為了養家糊口,為了維持生計,除了出手畫作之外,他還在別墅的畫室里開課,接收許多學員來這里練習。
一點一滴,都是他生活努力的證明,是他不向命運低頭的證據。
可現在,正中央的畫架上,擺放著的卻是一張仿佛被鮮血浸透的畫。
畫布上的畫完全是及川武賴自己的風格,卻不是他慣常創作的景物,而是一幕抓拍一般的寫生。
一片濃稠的黑暗當中,一束光照亮了站在正中央的老者,由于打光的角度,他臉上那震驚又悲哀的神情被刻畫的極為分明。
老者的心口插著一把刀,一把畫材用刀,從他胸口流下的血色,侵染而出,鉆出黑暗的包圍,將畫布余下的部分全數染紅了。
而最讓他震驚難言的,還是畫面當中持刀的行兇者。
那正是及川武賴自己,那張猙獰可怖的臉,在光照的構圖中透露著一股瘋狂的偏執。
這個畫面,無疑就是他在腦海中構思良久,即將在今日發生的事情,連手法都一模一樣。
為什么會有人窺探到它,還把它畫了下來
及川武賴幾步走過去,伸手拿起面前的畫,然后發現畫布邊緣的血痕根本沒有干涸,這一抓,讓他的雙手瞬間被染紅了。
那落在他手上的,摸起來明明也是顏料,可卻散發出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不管是聞起來還是看起來,都像是逼真的血液,半干不干,黏膩潮濕。
他想要放下這幅詭異的畫,指尖觸碰到畫的背面,卻又忍不住因為那特殊的觸感,將它翻了過來。
這幅畫的背面,鑲嵌著一把巨大的鑰匙,那特殊的冰涼感,來自于鑰匙邊緣的金屬部分。
而在鑰匙的柄上,有一個歪七扭八的刻痕,為這幅作品署了名。
《青嵐》,神原晴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