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們上岸去抓雪莉,沒有找到雪莉,卻將庫梅爾抓回來了?”
整理著自己在大風里被吹的有些凌亂的長發,琴酒剛從艦橋進入到潛水艇,就聽到了這么一條噩耗。
他扶了扶帽檐,沉默地盯著伏特加。
這不僅是笑料不笑料的事情了,這種把柄在別人手上就罷了,在庫梅爾手上,他都能想象的出來那家伙編排自己的嘴臉了。
伏特加低了低頭:“非常抱歉。是我和賓加處理的時候出了差錯。”
琴酒目光冷厲地剜了他幾眼,而后才:“無緣無故的,你們兩個不可能因為看見了相似的長相就直接出手抓人。將細節告訴我。”
抓雪莉抓回來庫梅爾這種事雖然離譜,發生在組織的某些同僚身上倒也算不上奇怪。
問題是伏特加其實可以算組織里較為熟悉庫梅爾的人了,雖不可能比得上和他整日相處的波本,出于較為抵觸對方的原因,伏特加是不那么喜歡和庫梅爾打交道的。
有這份抗拒在,琴酒就有理由相信,這不太可能是什么單純的意外事故。
“是的,我們其實見到了雪莉本人。”伏特加重新抬起頭,立刻描述起了整個任務的執行過程。
抓錯人的原因既有機緣巧合,也有他們的粗心大意,不過歸根究底,不能否認庫梅爾居然出現在了他們正待確認的三個房間之一才是導致這個烏龍的重大理由。
這件事情乍一想挺搞笑的,正在扮演唐澤昭的庫梅爾會來島的確是一種意外,可細想之下,宮野志保與唐澤昭出現在同一家酒店,庫梅爾卻對此毫不知情,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琴酒跟著他走走向控制艙,聽完整個過程,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
如果伏特加所述都是事實,那么宮野志保會出現在這里,背后象征的事情就很不少了。
“庫梅爾人呢?”琴酒環視一圈,直截了當地問,“找他過來,我有事情問。”
他必須從庫梅爾這里先確認一些情況。
靠在墻上發著呆的水無憐奈抬起頭,古怪地打量了他們兩眼,指了指另一個方向。
“他現在在魚雷發射管里。”水無憐奈的聲音里充滿了有事別賴我頭上的熟練,“帶著那個女人一起。”
琴酒的眉頭狠狠一跳,一下子就緊皺了起來:“他在干什么?”
“逃跑啊。”水無憐奈攤開雙手。
“哈?”伏特加的聲音都有點變形了,“他為什么要趁大哥來的時候逃跑?不對,他什么時候會操作魚雷出水口的?!”
“你是不是傻啊?”水無憐奈直抒胸臆,“他是以唐澤昭的身份被你們綁回來的,還和另一個人質碰面了,這個身份若是還想繼續用,當然是不可能讓直美·阿爾金托發現任何端倪的。不主動逃走,怎么解釋他能安全回去的事情?”
這是非常合理的展開,考慮到為了迎接琴酒潛水艇如今完成了上浮,看守人員又有所變動,還真的是個非常恰當的逃跑時機。
起碼在不知情的直美眼里,這絕對是驚險刺激的逃跑過程。
“操作當然是我教他的。總得讓他有一個回去的渠道。至于那個女工程師……條件不是已經談妥了嗎?她的父母現在都有我們的人盯著,賓加也還在里頭,有的是辦法看住她。”
將自己賣隊友的操作的如此理直氣壯,水無憐奈當臥底這么久,還真是從沒體驗過這么暢快的時刻。
合情合理,無可指摘,唐澤天馬行空的腦回路運用在這種時刻,效果真是出類拔萃。
“條件還沒敲定呢。而且萬一,那個女人把我們的信息泄露出去……”伏特加的眉毛一抽一抽的,感覺自己面頰都僵硬了。
一共就辦了兩件事,兩件都當著他們眼皮子跑了,這會兒居然還堂而皇之地告訴了琴酒……
伏特加覺得這次是很難輕輕揭過了,回頭真得被大哥扔進基地訓練場里罰去看大門了。
“這不是還有庫梅爾在嘛?”水無憐奈笑了起來,目光越過伏特加,直接看向琴酒,“我覺得其實壓根不需要如此大費周章。讓庫梅爾去接觸她,事情早就搞定了不是嗎?”
這種映射朗姆和波本正在相互傾軋的權力關系變化的內容,以她的身份,直接出來其實有點僭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