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回事,幸好儀式中止了。”李川說。
要是那儀式真成了,按照溫故應的猜測,那就是會有大量的半妖被異鬼寄生。那樣的話,或許確實算解開了半妖詛咒,但半妖也不是原本的半妖了。
六百年前。
妖族將興的契機,應該就是往后幾十年里,最多百年。
半妖肉身強橫,壽命比人類長許多,還有血脈之力加持。擺脫了半妖詛咒的束縛,被異鬼寄生的他們說不定就能修煉玄門功法了,霜葉門的功法一練,幾千年里一個個地飛升仙界……那個時候,池鱗和魔靈,也將成為這世間最高的主宰,無論他們想要做什么,都不再有力量能夠阻止他們。
幸好,儀式中止了。
幸好,霜葉門覆滅了。
“被異鬼寄生會怎么樣”靈師問。
“寄生的話,你不會察覺到你的變化,其他人也不會,但你已經不是你了。”李川說。
“為什么要這樣”靈師追問。
“我也不知道……”李川說。
“異鬼想要進入行界,魔靈拼命建造宮殿,池鱗試圖奪權,目前看起來就是這樣,”溫故應總結說,他問李川:“你還記得你轉述給我的,冠師弟說的那句話嗎”
“哪句”李川問。
“關于‘那束光’的描述。”溫故應說。
“就是天蘇率領三千仙人,以自身道途,合于天道,從而將世間的一切都隱于那束光之外”李川想了起來,“但是,依然有幾絲光落下,魔族與神族便是在那時,降臨到世間的……”
“半妖的先祖……遠古的那一場大雨,那源自于天外,照亮了漆黑的遠古時代的那束光……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李川聯想了起來,“池鱗應約而來,所以是同樣的光嗎”
“應該就是。”溫故應肯定了李川的猜測。
“但是異鬼,關于異鬼,我還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李川說。
“該發愁的是池鱗,還有魔靈,”溫故應依然堅持著他的看法,“此時此刻,我們走在蒼梧之野地底的地道之中,這些地道,一部分是半妖最早的先祖建造的,一部分是三青河干涸的河道,一部分是上古妖獸的巢穴,還有他們的尸身。最早的地道,在還沒有生命誕生的遠古,就存在了。我們現在走在其中,并且即將靠近一切的根源之一——血池。”
“無論是池鱗的分身,還是魔靈,他們必然不愿意我們繼續往下走的。”溫故應放輕了聲音,“血池是根源,血池沒了,可就是沒了。李兄,你覺得,他們會在哪里迎接我們”
“我怎么會知道”李川說。
“即便把我們所有人,包括江梅羅雪里他們,都殺了,消息也會傳出去的。”溫故應十分自信,“玄門會為我們復仇,并再一次找出真相來的。”
“師傅一定會來的。”祝青云說。
“池鱗肯定能想到這一層。”溫故應說。
“所以他會怎么做”李川問。
溫故應沒有回答李川的問題,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來,“他似乎無法把沉睡在幽曦谷的分身喊醒。”
“因為鑰匙在我這里嗎”李川問。
“蝶靈也在你手中,當然,它們現在合為一體了。”溫故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