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銳換了個話題,說“頭兒,指紋匹配上了,咱們現在要不要先去提訊嫌疑人”
“再等等吧,我另找了人去厲家寨,今天就去。等他們回來了,看看情況再說。”
羅昭之前本來是想請林落幫忙,去厲家寨看看情況。但林落只有周日休息,她當天已經給刑警大隊幫了大忙,他實在不好意思再讓林落去厲家寨。小姑娘還是個學生,不是他們單位的人,不好老麻煩她。
剛好分局下屬一個派出所有位女警病了,他就安排人帶著這位女警去了厲家寨。
羅昭派出去的人是下午兩點多鐘回來的,除了那位女警,二中隊的一位老警察也陪著去了。
老警察回隊后先去了羅昭辦公室,他進去時,羅昭正在接電話,臉色很差。
老警察也不急,笑了笑,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等。
他在大隊待的時間久了,對大隊和分局里的事兒都門清。一看羅隊那張臭臉他就知道,他們羅隊肯定又被老上司給訓了。
這半年來,大隊轄區連著出了多個命案,有的破了,有好幾個還沒破。轄區內盜搶案也有多起未破,不少案子都屬于八大重案中的類別,每出現一個不能破的,都會被扣分。
這就導致南塔分局刑警大隊在全市戰力排行榜上的排名不斷下滑,數據挺難看。
老領導就是從南塔區刑警大隊升上去的,這里就是他的老家。現在大隊的破案數據這么差,在全市刑偵系統內吊車尾,老領導肯定不滿,覺得沒面子,自然會生羅隊的氣。想當年老領導在的時候,分局刑警大隊交出去的答卷在全市都挺漂亮的。
羅昭當年就在他手下干活,這大半年排名陸續下滑,他不找羅昭算帳,還能找誰自從馮初雪的案子一出,老領導已經給羅昭打過好幾個電話了。
又過了幾分鐘,羅昭終于放下電話,吐了口氣,坐到老警察邢一兵旁邊。
“厲家寨那邊怎么樣發現什么沒有”
邢一兵搖頭“厲大師本人今天不在厲家寨,接待患者的是他徒弟。我們的人進去了,說是跟正常看病差不多。我和診所外等候的人聊了聊,有不少人說大師本人醫術水平相當不錯,治好過一些大病,很多來求診的人都是他治過的患者推薦過去的。”
這個結果其實也在羅昭的考量范圍內,他倒沒什么失望,但他覺得厲家寨那邊還是要查下去,但可能要換個思路了。
這時邢一兵又跟他說“羅隊,我有個感覺,這診所跟普通的診所還是不一樣。他們在篩選學員,這個篩選標準,其實挺值得玩味的。要說他們收學員就是為了普渡眾生、傳道授業,那我還真不信。”
邢一兵說完,輕呲一聲,看上去有些不屑。
羅昭知道邢一兵這樣的老警察眼睛毒,看人看事有時候是很準的,便示意他說下去。
“收學員的事診所的人并沒主動跟我們說,但診所外邊候診的人里應該有他們安排的托。那人有意無意地跟候診的人透露,說厲大師目前帶了十幾個學員在跟師學習,這些學員不僅可以享受到厲大師的親手診斷,還能跟著厲大師修行內功。”
“大師一年就收一次學員,每次不超過五人。但今年趕上他本命年,他愿意適度放開名額,可以收二十人。不過大師收徒是有要求的,心一定要誠,心不誠不收。想報名得自己主動,而且名額有限,最終能不能被大師選上,既要看運氣,也要看誠意。”
羅昭心道這誠意二字里邊的門道可就大了,這個厲大師的確是個值得調查的對象。就算暫時沒有找到他與馮初雪一案的直接線索,也得繼續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