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思詩并不是特例,早在放學路上被帶走的時候,她就懵了。抖了一路,到了審訊室還在抖。
“你在馮初雪治療濕疹的藥膏里加了東西,你確定不知道那東西會毒死人嗎”
馮思詩顫著聲點頭,牙關似乎都在抖“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會起皰疹,真沒想到會死人”
她的聲音急切,看上去急于想向警察證明什么。
羅隊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接著問“我調查過,你父親身體不好,經常住院,掙得少,花得多,有時候挺困難的,馮初雪一家沒少出錢出力幫忙,你為什么還會給她下藥呢”
做警察這一行的,各種各樣的壞人都見過。但一個年輕女孩,給自己堂姐下藥,這種事還是不多見。羅隊他們也想知道,這個馮思詩到底怎么想的
馮思詩不敢抬頭,可警察問的話她不敢不答。她緊咬著嘴唇,過了一會兒,才小聲說“她家條件好,想要什么家里人給什么,從小到大別人都夸她好,工作了還找到了體面的好對象。什么好事都是她的,我討厭她。”
汪麗冷了臉,警方這里的資料顯示,這姐妹倆的父親是親兄弟,母親也是遠房親戚,她們父母雙方算是親上做親,這樣親近的關系,竟還不如陌生人。
羅隊表情不變,接著問道“你下的藥是哪兒來的”
他先前的聲音都不緊不慢,這時語氣上卻帶上了氣勢,馮思詩心跳加快,慌張地說“是謝偉給的。”
謝偉這事跟他真有關系
羅隊又問了幾句,把筆錄遞給了馮思詩,告訴她“把筆錄看一遍,確認跟你說的意思符合就在筆錄下邊簽字,先寫以上與我所說的相符。接著簽名。”
馮思詩這時已沒了主意,羅隊他們說什么她就做什么,她茫然拿起筆,寫了片刻抬頭“相符怎么寫”
汪麗給她說了一遍,可能是心亂了,馮思詩腦子一時想不起來符號的符是怎么寫的。她就又問道“寫一樣行不行”
汪麗解釋“不可以,相符是指筆錄上記載的內容與你所說的意思一致。兩個詞不是一回事。”隨后她把那倆字寫了出來,讓馮思詩照抄。等簽完字后,又讓馮思詩在落款處按了幾個手印。
過了一會兒,羅隊和江山等人走出審訊室,一出來江山就說“看來這案子有望順利偵破了。”
“謝偉家離這兒不太遠,在鑄造廠家屬院老樓,我帶上小趙他們去掏人吧。”
羅隊同意了,說“去那邊好好搜一搜,手續都帶上。人帶回來咱們就準備熬大夜了。”
林落并不清楚刑警大隊這邊發生的事,但她估計那邊可能會有點進展。
第二天一早,林慶東開車送姐妹倆去上學,他親眼看著林落安全地走進校門口,這才放心離開。
林落上了四樓,一路上林皎一直挽著她的胳膊。上樓時更是小心,像在攙扶一個脆皮老太太。
上了四樓,林皎把她送進八班教室,才繼續上樓去了一班。
教室里飄著一股方便面調料的味,味道是從胡揚那邊傳來的。他手里拿著掉了碴的老式紅雙喜大茶缸,正從茶缸里撈方便面吃。他身邊還擠著幾個人,在跟他搶方便面。也不是多好吃的東西,幾個人搶得熱火朝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