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里面捆著呢,麻藥勁還沒退下去,又跑不了,我睡會兒怎么了讓我在這兒看著,你自個倒挺瀟灑的。”
叫張彪的人似乎剛睡醒,說話時還打了個哈欠,又抱怨道“咱們以前小打小鬧,抓點貓狗的都不算啥,就算進去了也關不了多長時間,這怎么還抓上人了”張彪嘟囔著,聽起來很不滿。
“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哪兒那么多話也不看這一趟能賺多少錢”
“再說我也不是出去玩,這不是跟仇老板他們談條件去了嗎”
那人說完,伸手就要推門。聽著門上傳來的聲音,林落狠了狠心,咬破唇里的肉,很快她的舌頭就能感受到有血從破損處溢出來。
這時她身上麻木的感覺基本上已經消退,腿上和身上的疼痛就更加清晰起來。她從小到大其實并沒有吃過多大的苦,就算生病,也就是感冒幾天,所以她對疼痛的耐受力真的不怎么樣。
這時身上幾處疼痛雜糅起來,幾乎快超出她能容忍的限度了。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面上表情看著也很難受。
門開了,一束光從敞開的門外流泄進來。一高一矮兩個人出現在門口,矮個子背著光走進來,林落瞇著眼睛,一眼就注意到那矮個子左耳垂似乎少了一塊。
那人手里把玩著一串鑰匙,看到林落精神恍惚地坐著,冷哼一聲,隨后走上前,伸出手要去碰林落的下巴,似乎要把她的臉抬起來。
他身后的高個子不耐煩地說“甄老六,別跟個種馬一樣到處發情,老子就看不慣你這德行。要錢就要錢,別節外生枝。”
那個叫甄老六的人鄙夷地看了眼身后的張彪,雖對他的態度不滿,卻也收回了手。
林落心跳劇烈,緊張的心情使得她身上的血直上涌,臉頰又紅又熱。情急之下,她突然咳嗽起來,不斷地咳嗽聲中,她咳出了一口唾沫,那唾沫中還攙雜著她剛才故意咬出來的血沫子。
其實她還想咳出來點痰的,可惜實在沒有。
小個子往后退了一步,皺著眉頭說“咳什么咳,吵死了”
林落又吐出一口血絲,感到口腔的疼痛又嚴重了幾分。這疼痛讓她臉上痛苦的表情格外逼真,連演都不用演,她有氣無力地說“我,我有肺結核,忍不住,咳,咳咳”
聽到她這句話,那小個子迅速退后幾步,退到了門邊,隨后用袖子掩住了口鼻,看樣子他很怕林落把他給傳染了,嫌棄地說“怎么還有這毛病”
這就是林落想要的效果,只要這兩個人不敢靠近她,那她就可以找機會解開繩子。
為了效果更加逼真,林落仍斷斷續續地咳嗽著,看樣子像是要把胸腔里的東西都咳出來一樣。
小個子退了出去,高個子張彪也往后退了退。他看見林落仍被綁著,諒她也逃不了,就重新關上了門。
林落松了一口氣,一邊咳一邊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因為視力已經適應了屋子里的黑暗,她這時能透過窗簾隱隱看出來,這個屋子的窗戶外邊并沒有安防盜窗。
屋子里再次暗下來,林落的咳嗽聲時隱時現,小個子甄老六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煩躁地說“真特么地掃興,怎么就有這毛病”
張彪知道甄老六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挺煩這個的,直接問道“仇老板怎么說錢給了嗎”
甄老六從懷里掏出一疊錢,丟給張彪“給你兩千,等事成了還給你兩千。”
張彪拿起那疊錢,在手里拍了拍,不滿地道“怎么就這點風險這么大,就給這點錢,打發叫花子呢不是說好了抓到人一人給六千”
甄老六反問道“你就說要不要吧不要這錢都給我。”
張彪面色不太好,心知這事已經做了,這時候就算不滿也得忍著,否則連這點錢可能都得不到。仇老板那樣的有錢人,不是他能叫板的。
他憤憤地把錢拽過來,揣到了兜里,隨后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開始悶頭抽煙。
矮個子甄老六揮了揮手,把飄著的煙霧揮開,說“這邊暫時沒什么事,你在這兒看著點,半夜有人過來,到時候你把這女的送走。我去卡地亞那邊等著拿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