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非晚的目光之中帶著呆滯,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簾子。
仿佛是要透過簾子將陸遠之看清。
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
這套針法,自己歷經二十三年,游遍整個大雍,根據人體學位以及無數武者的尸體做實驗,才摸索出來一套屬于自己的針法。
而且這套針法極為難學。
需要對手上的勁道以及每一根銀針都了如指掌才能勉強保證不出錯。
因為人體的穴位是極為神秘復雜的東西。
有些穴輕輕一碰就能讓人難受好幾天。
有些穴有異物進入就會使人渾身瘙癢。
更別說將銀針刺入身體,再通過使銀針顫抖的方法去刺激穴位。
別說普通人,縱然是高品武者想要學會,不說十年八年,最起碼也得三年以上才敢讓其動手。
他是實在想不到陸遠之憑什么能只在自己的口述之下便將此針掌握。
……
“你是怎么學會的?”
所以當陸遠之從屋中出來以后,遲非晚的臉上帶著一抹讓人心悸的求知欲。
“呵呵,武者到了我這個境界,對全身的每一塊肌肉,甚至是每一處經絡都了如指掌。”
陸遠之淡笑一聲:
“沒什么值得稀奇的。”
“是嗎?”
遲非晚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狐疑。
“你救了我的妻子,便是救了我,對我有再造之恩,我騙你作甚?”
陸遠之一臉認真。
“嘶~”
聽到陸遠之的話之后,遲非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他用一種極為奇怪的目光看著陸遠之。
“怎么了?”
陸遠之感受到他那怪異的目光,有些疑惑。
“以往師父與師弟讓我學習御人之術,我不以為然,甚至當初在京中紀宣要收我為徒,我更是嗤之以鼻。”
遲非晚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極為熾熱的目光:
“但今天我后悔了。”
“嗯?”
陸遠之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遲非晚以前還有這種經歷?
“現在我想說……”
遲非晚猶豫了一下,隨后臉上浮現出堅定之色:
“為了求醫之路能更加順暢,我決定,今日拜你為師。”
“哦……什么?”
陸遠之臉上瞬間一愣,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遲非晚:
“你是國師的弟子啊。”
“無妨,師父知我一心求醫,一人多師他也不會怪我。”
遲非晚的臉上全是認真與嚴肅,他看著陸遠之道:
“不求別的,只求今生能達到你現在這樣就可以。”
“不是……”
陸遠之的目光朝著國師恪物司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全是猶豫之色:
“我收了你,國師不會生氣嗎?”
“不會,不會。”
遲非晚連連擺手,他看向恪物司的方向,行了一禮道:
“我師父通人情,達禮數,自然不會將這些小事放在心上,再說了,當初為了求醫我尋遍四海三江,拜了無數名醫為師,這些事師父都知道。”
“這樣啊。”
陸遠之沉吟了一下,他想到一個頗為重要的事情,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