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占理看的臉色越來越白,他知道自己這次真的碰到硬釘子了。在別的地方可能還少有人知,但在京城,誰不知道聚尚院是大燕軍方開的。據說聚尚院的主事,極有可能就是兵部里坐在最高位置上的那幾位大人物。盛世重文,亂世重武,各府衙司衙,兵部權勢最重。
茍占理往前湊了湊,點頭哈腰:“我也聚尚院張老爺子的好朋友,既然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傷了和氣?不如這樣,今晚上我做東,請上張老爺子一塊坐坐。無非是小事而已,說說就開了,不是什么解不開的結。”
安爭笑了笑:“你高估自己了,我沒把你當個結,所以沒有什么解開不解開的說法。”
茍占理尷尬的站在那,怎么都不是。
他想著自己能請誰,把這件事擺平過去,花一些銀子也認了。可他的震撼還沒完,聚尚院總部的大掌柜張逸夫才走沒多久,一陣陣整齊的腳步聲就從大街遠處傳來,大街上擁擠的人群立刻就散了。
“哪位是邊城來的牙將安爭?”
遠處一個聲如洪鐘的人大聲喊了一句。
安爭轉身抱拳:“末將在。”
一個身穿武將官服的人騎著馬過來,從馬背上翻下來:“原來就是你啊......我等了你好久了。我叫王開泰,也是從邊城那邊調入京城的。聽說你為邊軍捐了幾十萬兩銀子,讓邊軍吃好穿好,我替邊軍兄弟們謝謝你!”
這人身材魁梧,身形挺拔,走路虎虎生風。絡腮胡,四方臉,一雙大眼不怒自威。
“聽說你被人欺負了?”
王開泰掃了一眼茍占理:“誰欺負了我軍方的人?安爭是大燕邊軍的六品牙將,也是我武院特招的弟子,這是哪位大爺這么跟我兵部過不去?”
茍占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將軍,卑職......誤會,都是誤會啊。”
王開泰冷哼一聲:“來人,把這些王八羔子的兵器都給我下了,人都綁了帶回兵部。方固府要是想要人,到我兵部來要!”
圍觀的百姓們全都愣了,心說這個安宗主到底什么來頭?邊軍的六品牙將,武院特招弟子,聚尚院派了大掌柜直接來接,而且還是什么宗門的宗主......茍占理這不是踢到了石頭,是踢到了大山啊。
王開泰性子開朗豪邁,轉身摟著安爭的肩膀:“當兵的和當兵的親,他們不懂邊軍的苦,不懂邊軍的情分。走,跟我回兵部。”
安爭笑了笑說道:“我能不能稍后再去,這么多人還沒安置,還有女眷呢......”
王開泰哈哈大笑:“行行行,你可快點來。”
馬車里,曲流兮臉色有些不好看:“安爭這是在干嗎?不是說要先藏住身份的嗎?怎么還沒到地方,身份就暴露了?”
古千葉沉思了一會兒后說道:“也許他覺得藏不住,索性就自己亮開?他的想法,我也搞不懂。”
安爭看了一眼跪在那不知所措的茍占理,蹲下來聲音很低的說道:“你知道,惡人最怕什么嗎?”
茍占理下意識的搖頭。
安爭認真的說道:“惡人最怕比他們還惡的人,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到哪兒,惡人都倒霉。你是個開始,但你已經結束了。”
安爭起身,摟著杜瘦瘦的肩膀:“在方固城咱們天啟宗的亮相,帥不帥?”
杜瘦瘦道:“帥,可是你不怕樹大招風?”
安爭搖頭:“不怕,樹再大點才好呢。”
他笑的那么狡猾,誰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