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青銅鈴鐺面前,這萬金難求的銅鏡連兩秒鐘都沒能堅持。這老者的實力在須彌五品以上,遠比安爭的實力要強大,可是就法器來說,他的法器和安爭的法器根本沒法比。就算安爭的實力弱,可在法器上有這足夠多的彌補。
砰地一聲,銅鏡裂開了一道口子。高疊巒是走進來的,卻被震的倒著飛出去。可還沒等高疊巒飛出房門,安爭的身子已經到了。高疊巒頭先出了房門,腳踝被安爭一把攥住,重新拉回屋子里。
站在門口,安爭看到雨幕之中已經站滿了人。大街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高家的黑衣大漢,每個人手里都提著長刀。遇到閃電落下,那至少數百柄長刀上反射出來的光如此的冷冽。可安爭就在那數百條大漢的注視下,拽著高疊巒的腳踝把他拉回屋子里,然后從地上撿了半片銅鏡,噗的一聲戳進高疊巒的腦門之中。
血激射起來,濺了安爭一臉,可他卻絲毫也不在意。將高疊巒的尸體丟在門口,安爭重新走到椅子那邊坐下來。
外面的人群一陣陣涌動,然后開始有人發出命令。緊跟著數不清的黑衣大漢開始朝著賭場里猛攻,窗戶被擊碎,大門被拽掉,幾十個人同時從外面闖進來。連弩,飛鏢,各種暗器率先闖進來朝著安爭激射而來。
青銅鈴鐺旋轉起來,一層濃郁的青光將安爭護住,所有的暗器都被青光擋住然后激射回去。那些暗器如同掃射一樣,將沖進來的大漢放翻了一層。沒有了門和窗戶,雨水開始往屋子里灑,然后將血液帶回到大街上,地上一片暗紅。
又一批人試圖往賭場里沖,卻被一輛突然到來的馬車攔住。從馬車上下來一個身穿白色錦衣的年輕男人,手里拎著一條長槍。這人白衣銀槍,看起來格外的瀟灑帥氣。從面容上來看也就二十歲上下,劍眉星目,身形就如同他手里的銀槍一樣筆直挺拔。
他走到門口,雙手握著銀槍抱拳:“安宗主,你好。”
安爭微微搖頭:“人殺的少了些,還不夠好。”
白衣的年輕男人苦笑:“這件事到現在來看,可能確實是我們高家出了什么意外。有些敗類打著高家的旗號做惡,我們自己卻沒有察覺。不管怎么說,這件事對于高家來說影響實在太大了些。”
安爭淡淡的說道:“所以你們打算把這件事壓下去,然后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
年輕男人搖頭:“不不不,高家不是這個意思......我叫高盛炊,能代表高家。現在的局面安宗主難道還不滿意嗎?你殺的人足夠多了,想必心里的怒火也發泄的差不多了。高家可以對這件事不計較,還請安宗主也到此為止。”
安爭忽然笑起來,嘴角上的笑意如此的冷:“有件事你錯了......不是你們高家計較不計較,而是我。我非但要計較,還要計較的更大些。”
他抬起手勾了勾手指:“你再往前走兩步。”
高盛炊臉色變了變,眼神里怒意一閃。他握著銀槍往前邁了一步,可再抬頭看向安爭的眼睛,第二步無論如何也邁不出去。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修行十五年的心境敗了。他沒有出手,安爭也沒有出手,可他卻敗的如此凄涼慘淡。